擒龍集團,地下車場的某間車庫裡。

席夢思床墊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熟食滷肉,幾個空酒瓶東倒西歪,王順盤腿而坐,膝蓋上擺著的手機正在播放一部鶯鶯燕燕的動作大片,腳臭和食物腐爛的混合在一起的氣味讓空氣顯得格外的難聞。

“嘩啦!”

捲簾門突然被開啟,王峻奇滿身酒氣的闖了進來。

“煙沒了,回頭給我買兩條。”

王順頭也沒抬的出聲。

“前幾天老綠炸停車場的事兒,你有份參與吧?”

王峻奇晃晃悠悠走過來,手指王順低吼。

“別沒屁擱楞嗓子眼,但凡我想聯絡虎嘯公司的任何人,這會兒就不會蹲在你這破地方唸經!”

王順皺眉打斷。

“那你告訴我,老綠是怎麼混進停車場的,又是怎麼知道擒龍集團大廈的承重牆和支點,為什麼會把幾臺裝滿炸藥的車停放的如此精準,這段時間你一直躲在這裡,比任何人都特麼瞭解!”

王峻奇猛地一把掐住王順的衣領,粗暴的將他拽起。

“我勸你撒手。”

王順的手機“啪”一下落在地上,螢幕中仍舊播放著不堪入目的畫面和令人血脈噴張的響聲,他低頭瞄了一眼,隨即歪著腦袋冷笑。

“你吃裡扒外..”

王峻奇扯脖咒罵。

“嘭!”

話沒說完,王順的右臂猛然下沉,一記勾拳重重搗在對方肚子上,緊跟著速度飛快的將手槍從腰後拽出,瞄準對方。

面對黑漆漆的槍管,王峻奇瞬間冷靜下來,他本身就掛著傷,哪怕羅天給他找了最好的醫生,但仍舊沒可能恢復的那麼快,身體協調能力和反應速度自然要慢上許多。

“這十來天,除了吃喝拉撒,我做的最多的就是拔槍收槍,有事說事,別跟我動手動腳,聽明白了嗎?”

王順撫平自己的領口,重新盤腿坐下,慢悠悠道:“老綠是怎麼混進來的我不知道,也沒必要騙你,我從虎嘯公司離開是因為伍北他們不夠信任我,如果你也讓我產生同樣的感覺,我會毫不猶豫的走人,但走之前你指定不會太舒坦,畢竟你不是伍北!”

說話的過程中,他才注意到王峻奇的腮幫子高高腫起,眼眶和腦門也全是烏青,明顯是新傷。

“羅天把菸灰缸砸我,說我自作聰明毀掉他和蘇獄的感情,草特碼的,他們有雞毛感情,無非是插座和插銷那點事兒,真拿我當馬仔,呵呵!”

王峻奇遲疑幾秒,頹廢的也一屁股崴坐在床墊上,抓起半瓶不知道開封多久的啤酒,仰脖“咕咚咕咚”牛飲幾大口,極其憋屈的詛咒:“還有老綠那個王八蛋,死就死了,非要把我拖下水!”

“羅天沒委屈你吧,你難道不是馬仔麼?”

王順嘲諷的挑動眉梢,將播放的正歡的手機按下暫停鍵,眨巴眼睛冷笑:“骨頭都啃了,還介意自己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狗,你這虛偽勁兒真快趕上伍北了。”

“你跟伍北不是真心鬧翻對吧!”

王峻奇瞪著遍佈血絲的眼珠子發問。

“真的假的能如何?我殺了陳刀,蘇獄不會就此罷休,以伍北現如今的實力根本無法保全我,我跟你站在同一陣營的主要目的就是滅赤幫!”

王順摸了摸側臉上早已痊癒的刀疤輕笑:“行啦,你不用自哎自憐,咱都特麼是垃圾,從根上講沒多大的差距,說說你的具體計劃吧?”

“玩陰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想你讓你動手,幹掉蘇獄身邊一個叫才子的傢伙,才子是赤幫的賬房先生,說白了就是搞經濟的,這傢伙平常不會跟蘇獄成雙入對,在海龍灣小區有套自己的獨立別墅,表面看起來不顯山不漏水,實際上他是赤幫的經濟大動脈,只要他沒了,赤幫必亂,有太多人眼紅他的位置..”

王峻奇打了個帶著惡臭味的酒嗝,拿出手機戳動幾下螢幕介紹。

“你先暫停一下子,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你我的關係,首先我不是你養的刀手,跟那個傻逼大頭完全不同,其次跟我談事時候最好先提好處,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除了鈔票,別的都不能打動我!”

王順清了清嗓子開口。

“你的目的不也是滅赤幫麼,咱們..”

“沒錯,我的目的確實是這樣,可關鍵是你比我更著急付諸行動,既然有你這隻冤大頭的存在,我為啥不替自己多謀點福利?”

不待王峻奇說完,王順再次很直白的打斷。

“你要多少錢?”

王峻奇沉吟半晌發問。

“你能給多少?或者你覺得才子值多少?”

王順打了個哈欠,眉飛色舞的反問。

“最多五十萬,我現在也很窮,全仰仗羅天和沈童的鼻翼底下生存,將來如果拿下赤幫,我可以..”

“你可以第一個幹掉我,奇哥啊,我也不是第一天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輩子吃過的餅不少了,沒必要跟我假惺惺的畫,你有沒有錢我瞭解,崇市這些年你攢了不少,你哥王野應該也給你留了不少,明明放著有更趁手的大頭你不用,偏偏選擇我,說明你跟蘇獄仍舊沒有正式撕破臉皮,既然這樣,我想要一百個不過分吧?”

王順舌尖勾舔嘴角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