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就在伍北和君九愣神的空當,他們的退路已經被那些尾隨著的鬼火摩托和噴繪的花裡胡哨的低檔轎車給徹底封死,不少傢伙故意猛轟油門,發出嘈雜的咆哮聲。

“咕嚕..”

伍北嚥了口唾沫,側頭看向君九。

小混混他見得多了,但是數量如此龐大的團伙還真是頭一次遇到,姑且不論這些傢伙的真實戰鬥力,光是他們展現出來氣勢,就讓人心底拔涼拔涼。

面前的這些玩意兒,年齡都不算大,二十啷噹歲的居多,一看就知道全是底層的不能再底層的那種九流選手。

但這樣的人也是許多社會大哥們最不樂意碰上的存在,他們初出茅廬,剛剛才走進社會,正處於除了畏懼他們同齡某些大混子以外,其他人全是小拉拉的極端心理。

“砸他們!”

對峙中,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緊跟著一支酒瓶飛向伍北的前風擋玻璃。

“咔嚓!”

玻璃瞬間讓鑿出幾條蜘蛛網狀的裂縫。

“嗖!嗖!嗖!”

眨巴眼的功夫,不計其數的酒瓶、可樂瓶好似蝗蟲過境一樣飛向伍北他們的車子。

頃刻間,擋風玻璃被砸爛,叮鈴咣噹的動靜泛起,整個車身也隨之搖晃。

伍北和君九嚇得慌忙蜷縮下身體,雙手護在腦袋上,即便如此,仍舊有瓶子透過破碎的車窗飛進來,落在兩人的身上。

可是哥倆既不敢動彈,也不敢觀望,只能硬著頭皮生熬,因為稍有不慎,他們就可能中招。

好在這場“瓶子雨”並沒有持續太久,差不多一兩分鐘左右總算停止,可就是這短短的剎那間,他們的腦袋、手臂已經變得血肉模糊。

尤其是伍北,他的側臉和胳膊讓碎玻璃劃出來幾條很深的傷口,肉皮外翻,看起來異常的可怖。

“在他媽敢招惹戴安娜,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感覺到攻擊波減弱,伍北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對面人群中發出一聲臭罵,接著馬達的轟鳴聲接二連三的泛起,堵在四面八方的摩托車、汽車如同潮水一樣散去。

不到半根菸的功夫,那群王八犢子就消失的乾乾淨淨,除去滿地犬牙交錯的瓶子碎片和伍北他們那輛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小轎車能證明發生過什麼之外,一切蕩然無存。

“車子拋錨了,估計是電路出了問題。”

伍北嘗試擰動鑰匙,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苦笑著看向君九。

“就算能打的著火咱也走不了,四條輪胎全癟了。”

君九晃動幾下身體出聲。

“報警吧,鬼知道還會碰上什麼么蛾子。”

伍北抹擦腦門上的血漬,掏出手機。

今晚上他們算得上倒黴到極致了,從戴安娜逃走到剛剛大頭攻擊,再到此刻的遇襲,完全就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伍北現在屬實有點麻了,不敢再去賭自己的運氣。

一個多小時後,剛剛從老家歸來的許諾無語的瞅著腦袋包紮的好像籮筐的伍北,禁不住嘆氣:“兄弟,咱都多大歲數了,咋還跟小痞子們糾結在一塊,今天要不是我來保你,城建和市政的說啥都要你們賠償十字路口的交通訊號燈和隔離帶,賠錢是小事兒,關鍵傳出去多丟人啊。”

“我說了差不多八百遍,不是鬥毆,我們是被毆打,從開始到結束,我倆都沒機會下車,要不是命大,現在估計已經讓送進重症監護個屁的。”

伍北口乾舌燥的解釋。

原本他報警是打算尋求保護的,結果巡捕剛到現在就給哥倆定了個鬥毆和尋釁滋事的罪名,無可奈何的伍北只得讓其他兄弟想轍,不想林青山居然聯絡到了許諾。

“不管啥吧,往後出門多加份小心,我剛從你公司林胖子口中得知旅遊公司和李浩鵬的事兒,對不起啊小伍,真沒想到因為我的一時酒瘋給你們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許諾表情誠懇的出聲。

“我要說沒事顯得特虛偽,畢竟我們因此大傷元氣,可我如果跟你計較,非但任何損失都彌補不了,還有可能丟了你這個朋友,所以我只能說句你確實欠虎嘯公司。”

伍北實話實說的呢喃。

“嗯,我會想辦法給你們補齊的,鈔票我確實沒有,關係方面我也差強人意,但能做到的事情絕對不會含糊。”

許諾倒也爽快,點頭承認,隨即想了想又道:“不過小伍啊,你自己也不是沒有任何問題,最起碼規矩這塊你確實沒守好,既然你們打算在錦城起火做飯,你是不是應該先拜訪一下本地的各路牛鬼神蛇,最起碼不至於再遇上今天這種被上百混子圍攻的尷尬,那些混混們基本都有組織和大哥,跟他們上家多少攀點交情,才是錦城的江湖規矩。”

“諾哥,這個世界有兩種人,一種人遵守規矩,還有一種人制定規矩,我註定不會遵守規矩。”

伍北伸出兩根手指頭,面無表情的出聲:“但你給我提醒了,今天之所以差點被啤酒瓶子砸死在車裡,好像確實是因為我們虎嘯公司和伍北這倆名字在錦城太過低調,以至於是人不是人,都特麼想要踩一腳,這個規矩,我打算今天就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