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9 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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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錦城金牛區某寫字樓的地下車庫。
白色尼桑越野車裡,一個四十多歲的短髮漢子背靠車座,他似乎非常疲憊,不住的揉搓兩邊太陽穴。
十幾米開外的一臺“豐田”小轎車內,兩個虎背熊腰的壯碩小夥正直勾勾的注視前方越野車的一舉一動。
“你說沈默擱車裡幹嘛呢?這都快仨小時了吧?”
一個青年叼著菸捲嘟囔。
“管他呢,反正他只要在咱們視線範圍內就行,咱不少拿錢就得了。”
駕駛位的同伴滿臉無所謂的撇撇嘴。
“不是,我就納了血悶,馬總向來做的都是正規生意,這次為什麼會跟擒龍集團那幫傢伙摻和到一起。”
青年吐了口白霧唸叨。
“不該操心的事兒少琢磨,實在閒得慌,就給我買份早餐去!”
同夥不耐煩的擺擺手。
兩人並不知道在他們閒扯的時候,尼桑車內的漢子接通藍芽耳機:“西南方向,白色豐田卡羅拉,應該是兩個人。”
“你下車朝右走,躲到承重柱後面,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要冒頭,五分鐘以後就可以該幹嘛幹嘛去了。”
電話裡傳來一道很年輕的聲音。
“嗯!”
漢子很配合的直接從車上跳下來,隨即大步流星的向前邁步。
“沈默下車了!”
豐田車駕駛位的青年一激靈繃直腰桿。
“你跟上去看看,我隨時接應!注意隱蔽!”
同伴立即擰動鑰匙,將車打著火。
青年動作輕柔的開啟車門,一隻腳剛剛伸出去。
“嘭!”
敞開一條縫隙的車門突兀又合上,瞬間夾住青年小腿肚子。
“啊!啊!我腿斷了!”
突兀起來的疼痛感立時間讓青年疼的扯脖尖叫,觸電似的抽搐身體,旁邊的同伴也被嚇得哆嗦一下,條件反射的扭頭觀望。
而就在這時,駕駛位的車門也被人一把拽開,一條套著橡膠手套的胳膊“蹭”的伸進來,粗暴的薅扯開車小夥的頭髮往外薅拽。
小夥自然拼命掙扎,半拉身體剛探出車外,襲擊他的那人又操作車門猛烈夾擊他的腦袋,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小夥的呻吟聲戛然而止,身體軟綿綿的癱軟,襲擊者這才停下,甩了甩手上堪比青蛙卵似的黃白之物,緩緩繞到副駕駛跟前,低頭俯視那個呼喊腿斷了的青年。
“放..放過我,我什..麼也..我保證不會亂說!”
望著車位臉上捂著“般若”面具的恐怖身影,青年語無倫次的晃動腦袋,一句話沒說完,鼻涕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噴湧而出。
“轉告你的主子,不要招惹擒龍集團,一次都不行!”
面具男甕聲甕氣的呢喃一句,接著一把掐住青年的手臂扯出半截,再次重重合上車門,只聽“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青年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唉,同是可憐人,天涯共斷腸。”
掃視幾眼車邊一片片拳頭大小的血跡,面具男轉身離開,很快便消失在陰影中。
不遠處,背靠承重柱的中年漢子親眼目睹這一切,直到看見面具男徹底走遠,他才都抽一口涼氣,摸出手機撥通一串數字:“沈童啊,蕭灑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冷血了,你得給羅天提個醒,這是一頭真正的惡煞,一旦不受控制,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十幾分鍾後,面具男出現在寫字樓某層的洗手間裡,京劇臉譜被他塞進旁邊的垃圾桶裡,連帶著還有兩隻染血的橡膠手套。
水龍頭被擰到最大,嘩嘩的流水聲尤為響亮,男人瞪著遍佈血絲的眼珠子注視鏡中自己那張年輕且稚嫩的面龐。
如果許諾在場,一定會驚愕的認出,這小子竟是劉半天剛認識的小老弟蕭灑。
“唰唰唰!”
沉默片刻,蕭灑宛如瘋了一般猛搓雙手,掌心裡的泡沫甩的滿臉都是,可他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好像手上有什麼看不見的噁心東西,越搓越用力,直到手背給幹出來好多條小口子,鮮血和水混合在一起流入下水道。
“髒!為什麼那麼髒!”
洗著洗著,他突然一拳頭“嘭”的砸在鏡子上。
鏡面立時間四分五裂,蕭灑的模樣也瞬間變得錯亂,而他卻像得到了某種滿足一般,揚起嘴角“呵呵呵”的笑出聲,陰森且詭異。
半晌後,他用食指蘸起鏡子上自己的的血漬,
伸進嘴裡,接著吧唧吧唧嘬幾下,表情木訥的自言自語:“不錯,這次總算乾淨了...”
無獨有偶,此刻“龍頭山”下的王者殉葬公司裡,伍北表情凝重的盯著病床上包裹的如同木乃伊的大頭,錯愕的喃喃低語:“脖子上有勒痕,身體大面積燒傷,腦部可能還受到了重創,什麼時候甦醒未知。”
“對對對,都是小事兒,醫生說了,保不齊明天就能睜眼。”
二球像是推銷產品一般笑道:“帶回去,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就算真的嗝屁,你還可以僱我們開喪,咱家公司的業務相當全面,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你看我缺爹嗎?”
伍北摸了摸鼻頭反問。
“缺!”
“必須缺!”
一旁的三球、吳松異口同聲的點頭。
“滾犢紙,我不要他!你們愛往哪送往哪送!”
伍北撇撇嘴罵咧。
“小伍啊,聊幾句唄。”
這時,套著一件花花綠綠沙灘褲衩的誘惑賊眉鼠眼的出現在樓梯口,衝著伍北努嘴:“好事兒,你聽完絕對一蹦三尺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