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劇烈的絞痛感就瞬間包裹大頭。

“滾蛋!”

他掄圓拳頭,徑直砸向青年。

向來引以為傲的速度此刻卻變得緩慢無比,青年只是微微向後昂了一下腦袋,便輕鬆避開他的攻擊,接著手臂下移,抽出刀子,又是一下重重戳進大頭的身體。

“啊!”

連番痛感似乎刺激到了大頭,將他渾渾噩噩的精神抽回現實,他彷彿一下子找回對身體的控制權,一巴掌推在青年胸口,接著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而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腳步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敏捷,即便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也只是移動了不到十幾米,那種感覺就好像喝醉酒的人開車,甭管什麼路,都能幹出一馬平川的速度。

他卯足勁的撩,青年卻不緊不慢的吊在身後。

大頭到現在為止,都沒意識到他們身處在一片很荒涼的區域,不遠處是一片拆了大半的民房廢墟,很顯然應該是在為不久的將來機場擴建工程做準備。

他上氣不接下氣的狂奔著,腦子也越來越渾濁,雙腿更是灌了鐵鉛一般的沉重。

跑著跑著,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塊,大頭被一下子絆倒,嗖的一聲飛出去兩米多遠,趴在地上掙扎著想要起身,可任由他雙手撐地,愣是沒能爬起來。

“大哥,人活一世,其實無非就是個過程而已,明知結局,何必再徒勞呢。”

青年很快出現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

“你大爺!”

大頭揚起腦袋咒罵,近在咫尺,可他卻完全看不清楚對方的五官,只能隱隱瞅著有個輪廓杵在身邊。

“你戰鬥力太爆棚了,身體速度也好到嚇人,難怪天哥寧肯放棄伍北之流,也要讓我先把你送走。”

青年緩緩蹲下身子,同時摸出一副橡膠手套戴上,拍了拍大頭的肩膀道:“如果不是怕打草驚蛇,我真的很想跟你正大光明的較量一場,只可惜..唉,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去你大爺得!”

大頭臉頰貼地,艱難的抬起雙手,試圖拍打對方,可是卻沒有丁點殺傷力。

“再抽根菸吧,送走你,我會履行承諾,給你一支進口雪茄。”

青年點燃一支菸插在大頭的嘴邊,眼中盡是惋惜和遺憾。

一口濃煙入喉,大頭似乎釋然了,乾脆閉上沾滿眼屎的眸子,鼻孔往外呼呼噴著熱氣,聲音很小的呢喃:“這輩子就做過一次好事,結果卻是給自己送葬,呵呵..老人們說得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來吧。”

“得罪了,江湖事江湖了,走好!”

青年摸出一根尼龍繩利索的纏繞在大頭的脖子上,接著雙手同時發力扯動。

猛烈的窒息感立時間襲來,大頭像條脫水的魚,兩手雙腳不停擺動揮舞,嘴裡發出“呃呃”的粗重喘息。

彌留之際,大頭聲若蚊鳴一般的唸叨:“小孩兒哥,你來..你來接我了嗎?對不起啊,到死我也..我也沒能給你報成仇..”

緊跟著他痙攣似的抽搐幾下,並徹底沒了動靜。

“唉..”

確定大頭是真的沒了呼吸後,青年嘆口氣,緊著將他一隻手臂架到自己的肩膀頭上直接拉了起來,隨即蹣跚的朝停車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的人估計還以為這是倆喝醉的酒鬼。

將大頭抬進貨車後廂,青年從自己的行李箱裡翻出一支雪茄擺在他的胸口,遲疑幾秒後,提起行李箱跳下車,最後“咣噹”一聲將後廂門合上,鑽進駕駛室內,朝著反方向開走。

另外一邊,伍北載著王峻奇徑直來到“一元大廈”的附近,見對方仍舊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伍北不耐煩的催促:“咋地?還能我把你背上樓去?”

“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王峻奇面無表情的咬著嘴皮,探在胸口的右手始終沒拿出來,大有一副隨時抽傢伙的意思。

“如果我是你,明天就把參加聚會的那些所謂盟友們明天全都喊出來,主意是我出的,事情是我在計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有成績,聽得懂嗎?”

伍北毫不畏懼的回應。

兩人四目相對,車內靜的安全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希望你沒耍花招,不然..”

王峻奇點點腦袋,目光兇狠的威脅。

“要不你試試直接把我嘣了?”

伍北腦袋前抻,眼珠子看向對方鼓鼓囊囊的胸口。

“嘭!”

王峻奇沒再吭聲,摔門跳下車。

“奇哥,下次再玩唬人的把戲,高低換把真玩意兒,以你的性格,如果有真槍,絕對不會忍我到下次,你巴不得我趕緊死,就跟我盼望你快點沒一樣的迫切。”

伍北降低車窗,慢悠悠的嘲諷。

“你別急,有咱倆對飆的時候!”

王峻奇頭也沒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到底是誰兩面三刀?”

目送對方遠去,伍北收起戲謔,費解的自言自語。

“叮鈴鈴。”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見到是郭鵬程的號碼,本來懊惱的伍北立馬變得更加愁雲滿面,深呼吸兩口調整好心態,他才按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