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去,動了看著沒?”

“我又特麼不瞎!”

看到擔架床上黑乎乎的物體發出聲響,二球和三球立馬情緒激動的湊了上去。

“水..水..”

對方燒的滿是燎泡的嘴唇一張一合。

“說嘰霸啥玩意兒呢?你大點聲。”

三球彎腰將腦袋貼下。

“噌!”

就在這時,那個疑似大頭的傢伙突然一把摟住三球,發出野獸似的嘶吼。

本來他的模樣就特別猙獰,此時又雙眼緊閉,嘴角哈喇子溢位,更別提有多嚇人了。

“日了!撒開老子..”

饒是常年刨墳盜墓的三球都被嚇壞了,慌忙掙扎吼叫,邊上的二球見狀,也毫不猶豫的伸手掰扯對方的手指頭,可是任由倆人使勁渾身解數,那傢伙扣在三球肩膀頭上的幾根手指都跟鋼鐵棍子似的堅硬。

“老四,停車幫忙!”

慌亂中,二球扯著嗓門衝開車的吳松求援。

半分鐘不到,車子停穩,吳松也跑過來搭手,但結果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三頭龍精虎猛的大小夥子愣是沒能撬動一個明明看起來行將就木的“黑炭”。

“誒兄弟,你不能恩將仇報啊,我們好心救你,你死薅我不放是幾個意思?”

三球哭笑不得的喝叫,萬幸的是那傢伙只是一手抓著他的肩膀,另外一隻手環抱他的腰桿,並沒有再做出別的過激舉動。

面對三神獸的咒罵和拉拽,大頭卻沒了動靜,再次如同冬眠似的不再發出任何聲響,除去微微起伏的胸脯證明他還是個活人之外,宛如雕塑。

“沒轍了,先回去再說吧,誘爺見多識廣,說不定他有什麼法子。”

嘗試許多種方式都於事無濟後,二球無奈的示意。

“那我咋辦啊哥?就這麼跟他耗著?一點不點吹牛逼,我現在鼻子裡全是烤肉的味道,這要是一路開回咱們殯葬公司,我可不敢保住會不會舔他。”

三球昂起腦袋乾嚎,彼時的他正以一種很曖昧的姿態跟大頭捆綁在一起,大頭半躺半坐,而他則完全呈雙膝跪地,談不上有多尷尬,但這大夏天的屬實熱到不行。

“隨你心情。”

二球白楞一眼,掏出手機撥通伍北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陣子,都始終沒人接聽,二球迷惑的喃喃自語:“不應該啊,這貨不是號稱永不關機麼?這才兩點多就睡了...”

同一時間,郭鵬程的別墅了,伍北頭昏腦漲的端起酒杯,他自己都記不得是第幾杯了,反正現在腦子裡唯一的念想就是不論如何必須把郭鵬程給哄開心。

“小伍啊,你手機一直在響,先接起來看看,別萬一是誰有要緊事找你。”

對面的郭鵬程同樣沒少喝,但意識還算比較清楚,指了指桌上不住震動的手機衝伍北努嘴。

“天大地大,今天都沒有陪好郭少你大,這杯酒我幹了哈,郭少您隨意。”

伍北看都沒看,直接將手機翻過來扣在桌上,眼神遊離的搖搖腦袋,嘴裡跟塞著一團襪子似的含糊不清。

“我明白你的意思,幹你們這行的,找個靠山不容易,尤其是現在虎嘯公司百廢待興,你空有一肚子的思想,可架不住沒錢投資,沈默的事情你沒做好是事實,我很生氣,但不責怪,如果一切都能順風順水,那這個世界就存在失敗者。”

郭鵬程清了清嗓子,微笑道:“我可以允許你失利,但必須注意次數!”

“我記住了。”

伍北打了個酒嗝,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

“今天不早了,咱倆都沒少喝,有什麼正事明天聊,半天啊!你負責把小伍送回去,必須保證他安全。”

郭鵬程摸了摸發燙的腮幫子,回頭衝著正低頭玩手機的劉半天吩咐。

“誒誒!”

劉半天壓根沒抬頭,噼裡啪啦的戳動幾下螢幕後,才意猶未盡的看向主子:“郭少您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剛剛只顧著安排您明天的早餐問題了。”

“讓你送我回去呢!”

伍北一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滿嘴噴著酒氣憨笑:“劉哥,我送你那麼多次,你今天就受累送我一遭哈。”

“路上注意安全。”

不勝酒力的郭鵬程也到了臨界點,匆匆丟下一句話後,便踉踉蹌蹌的衝別墅方向返回。

“什麼玩意兒?讓我送你!”

見到別墅門合上,劉半天的表情瞬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鼓著眼珠子嫌棄的冷笑:“你也配?”

“啊?”

伍北醉的完全抬不起腦袋,迷迷瞪瞪的嘟囔:“我住在人民西路的金源居,待會你把我扔大門口,我喊我兄弟接我。”

“別特麼把嘴靠我那麼近。”

嗅著伍北口中的惡臭味,劉半天厭惡的拿肩膀頭扛了幾下。

“半天,務必把小伍安全送到家!”

這時,郭鵬程又開啟門吆喝一聲。

“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郭少!”

劉半天用堪比翻書的速度,滿臉堆笑的頷首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