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哥們!”

伍北不死心的提高嗓門又喊了兩聲,但那人已經鑽進了那一大片巡捕當中,完全找不到影蹤。

“沒撞到你車吧?”

伍北迷惑的舔舐兩下嘴皮,隨即又看向剛剛險些跟他的車“親密接觸”的計程車。

“不礙事,大半夜的開車慢點吧。”

司機應該是錦城本地人,笑呵呵的操著川普擺手。

“剛剛那傢伙也是巡捕麼?”

伍北藉機走下車,遞給對方一支菸攀談。

正常情況,哪怕是個普通人被喊也會回頭,更別說對方是巡捕,怎麼會反而越叫跑的越快,其中透著的貓膩讓伍北禁不住產生了興趣。

“還不夠明顯嘛?那身衣裳誰敢亂穿,我看你叫他,還以為你認識他呢。”

計程車司機打趣道。

“沒,只是覺得眼熟,你是從哪拉的他?”

伍北吐了口煙霧又問。

“國道上,看他一個人步行,我就好心問了一句,沒想到正好順路。”

司機擺擺手道別:“有機會再聊哈朋友,放心吧,這年頭治安好了,誰沒事敢冒充巡捕啊,況且還是大搖大擺的跑進警局裡。”

“冒充巡捕?大搖大擺的跑進警局?”

直至對方走遠,伍北仍舊一眨不眨的看著警局大門口。

其實這裡頭的事兒跟他沒任何關係,但是他總覺得心慌慌,特別的不安。

“估摸著是被許諾的話嚇到了吧。”

連續抽了兩根菸,都沒整理出任何頭緒,伍北自嘲的晃了晃腦袋,驅車返回虎嘯購物中心。

“誒兄弟,你是哪個派出所的?”

警局大院裡,數以百計的巡捕浩浩蕩蕩的排成幾列,剛剛伍北瞅著眼熟的那傢伙不慌不忙的插到隊伍的最後排,順勢將帽簷往下又壓低幾公分,旁邊一個巡捕小聲發問。

“草坪鄉警務站的,你呢?”

青年揚起嘴角,聲音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

“我是石子街所裡的,你們那兒的頭兒還是老謝吧?”

巡捕很健談的又問。

“嗯,不過聽說快提了。”

青年很隨意的點點腦袋。

“唉,人家命好,有個牛叉老丈人,哪像咱們這些苦哈哈,大半夜的還得執行勞什子的抓捕任務,要我說純屬多餘,殺人犯又不是木人樁,怎麼會傻乎乎的杵在原地等咱去抓,還扯什麼方圓幾十裡必須全部搜尋。”

巡捕斜眼看了看主席臺上正慷慨陳詞的領導,耷拉下腦袋吐槽。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唄,誒對了,現在說話那人是誰啊?我看歲數也不大呢吧?”

青年仰頭掃視主席臺發問。

“你說許諾啊?國全大案組的頭兒,純純的吃飽撐著沒事幹,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跟他們國全有什麼關係,非上趕著湊熱鬧。”

巡捕順勢撇撇嘴,隨即又嘆了口氣:“說起來咱命不好,還有比咱們更悲慘的呢,就拿今晚上遇害的那個瓜農老頭來說吧,兒子前陣子剛出車禍沒了,兒媳婦怕他受打擊一直瞞著沒告訴,這下好了,一家絕後咯。”

“嗯。”

青年的嘴唇片禁不住顫動兩下,腦袋又用力下埋。

“你說那個殺人犯也是夠變態的,怎麼盡挑一些苦哈哈下手,有能耐整幾個王公貴族去。”

巡捕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痛斥。

“也許接下來就是所謂的有錢人,人的煩惱跟有錢沒錢不掛鉤,什麼樣的階層都有屬於自己的無可奈何。”

青年微微昂起下巴頦,露出無須的半張臉,瞅著非常的清秀。

“你說什麼呢兄弟,我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咱倆聊得是一件事情麼?”

巡捕迷惑的抓了抓後腦勺。

“沒什麼,突然想起來來之前看的一部電影,你繼續說。”

青年用食指抻了幾下帽簷,五官輪廓漸漸清晰,如果大頭和孫澤在現場,絕對能一眼認出面前的傢伙就是蕭灑那頭牲口。

“同志們務必保證自身安全,千萬不要跟歹徒近身肉搏,根據咱們法醫的分析,行兇者的手勁奇大,下手幾乎都是一擊斃命,應該具備相當高超的格鬥技能!出發吧!”

就在這時,看臺上傳來一道聲音渾厚的命令。

“是!”

所有巡捕動作統一的站直身體。

“滴嗚!滴嗚!”

緊跟著急促的警笛聲泛起,巡捕們有條不紊的鑽進各自巡邏車。

“哥們,你們來幾個人?如果人少的話,就一塊坐我們車得了。”

蕭灑旁邊的熱心巡捕樂呵呵的邀請。

“行,那就麻煩前輩了,我們單位只來了我一個。”

蕭灑思索幾秒,大大方方的跟上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