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仨人圍繞貓仔的“交際圈”有一搭沒一搭閒聊的功夫,車子來到了赤幫總部樓所在的開元街。

不知道是因為凌晨剛剛發生過兇殺案的緣故,還是這地方白天本就偏涼,長長的街道明明高樓林立,但是卻看不到什麼人影。

“喂,人找到沒有?”

伍北降下車窗玻璃,掏出手機撥通梅南南的電話。

“馬上就到!”

後者利索的應聲。

一根菸沒抽完,便看到梅南南摟著個面白無鬚,看起來稍微有點胖的青年來到車前。

“大哥,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青年明顯很緊張,極為不情願的掙動身體,不過梅南南壓根不搭理,徑直衝伍北示意:“就是他!這小子挺雞賊,我費半天勁才忽悠他開門。”

“見過他嗎?”

伍北衝著後排的徐振努嘴。

為了不給這小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伍北特意招呼金萬騰不要降下玻璃。

徐振睜大眼睛仔細注視青年,看了足足能有半分鐘左右,緩緩搖搖腦袋:“不認識,第一次見。”

“叫什麼?”

伍北心裡立馬有了數,直勾勾看向青年。

“瓶子。”

青年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

“我是問本名!”

伍北的調門驟然提高。

“我..”

青年嚇了一哆嗦,接著猛地推開梅南南,轉身就跑。

“倒!”

眼瞅這傢伙已經逃出去幾米遠,梅南南作出一記助跑的動作,接著後發先至一把揪住對方的頭髮,毫不費力的將人給攔停,接著拖牲口似的拽回車跟前。

“嘰霸孩子好像很藐視我這個曾經的市級比賽百米冠軍。”

梅南南啐了口唾沫,臉不紅氣不喘的冷笑,而青年早已經累的呼哧帶喘,像條大狼狗似的吐著舌頭哈氣。

“老金,咱們車方便不?”

伍北衝著金萬騰努嘴。

遲疑幾秒鐘後,金萬騰咬著嘴皮咒罵:“沒什麼不方便,貓仔是我弟弟,把人弄上來吧!”

兩人一問一答雖然沒有明示任何,但已經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了共識。

眨巴眼的功夫,一行幾人便消失在了開元街上。

“有合適問話的地方沒?”

伍北一邊戳動手機螢幕,一邊發問。

“就到我的停車場,我那地方免檢,甭管哪個部門,沒有市政大樓的批文都別想隨便進去。”

金萬騰吐了口唾沫在掌心,揉搓幾下後,眼神兇狠的獰笑:“我都記不得多少年沒跟人動過手了,看來今天必須得破例!”

“金哥,您老稍安勿躁,就算是動手也不用您大駕,這小子無緣無故的往我們腦袋上潑髒水,不讓他感受一把虎嘯兄弟的熱情,往後誰還拿我們當盤菜。”

梅南南左手搭在青年的肩膀頭上,右手輕輕拍打他的大腿,笑容異常的邪惡。

“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啊!!”

青年話剛說一半,尖叫聲瞬間響徹車廂,再看他的大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條血淋淋的大窟窿。

梅南南捏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刻刀,漫不經心的剔著手指甲蓋,輕笑:“一直聽說鈍刀子剌肉最疼,今天總算有機會試驗一下,哥們啊,待會千萬要挺住,我想看看血液能不能把鏽磨下來。”

“你們這是違法的..”

青年疼的整張臉都白了,想要躲閃,可旁邊還坐著個徐振,根本就沒地方。

“啊!”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泛起,青年的大腿上再次多出來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好好考慮一下,待會到底應該說點啥,活著都不易,沒必要一個勁的找捷徑!”

梅南南“滋溜、滋溜”的舔舐幾下厚厚的嘴唇,宛如一尾吐舌的毒蛇。

同一時間,開元街,赤幫總部大樓裡。

蘇獄低頭翻著公司報表,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急促的拍門聲瞬間破壞了他的興致。

“瘋了啊你?”

見到一個貼身馬仔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他不耐煩的訓斥。

“蘇哥,李東不見了,剛剛我按照你的吩咐到他家送飯,結果門是開著的,人不翼而飛,我打聽過周圍的鄰居,說是一個自稱煤氣公司的傢伙曾經去找過他。”

馬仔上氣不接下氣的喊叫。

“操!”

蘇獄一掃剛剛的不慌不忙,眉梢擰成一團肉疙瘩,憤怒的咆哮:“你特麼怎麼辦的事兒,我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你,務必看好他,他對我很重要,你耳朵裡塞驢毛了!”

“不是蘇哥..”

“不是你麻痺,愣著幹嘛,我會大變活人啊,還不趕緊去找,找不到他,你特麼也不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