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轉眼來到當天的下午。

還是一元大廈,仍舊是王峻奇的辦公室裡。

瞅著耷眉臊眼的蘇獄,馬寒氣的連發作的興趣都徹底沒了。

“你自己說,你還能幹點什麼?讓你放把火都放不明白,結果害我掏那麼多錢去贖你!”

馬寒咬牙切齒的質問。

後者既沒犟嘴,也沒過多解釋,只是一個勁的小聲呢喃自己有錯。

“馬哥、蘇總,先喝杯水消消火,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著急也只能讓咱自己難受,其實說穿了並不怪蘇總,咱們都跟虎嘯公司那幫人打過照面,伍北是什麼?那是隻吃人絕不吐骨頭的猛虎,他手底下的其他傢伙也全是些嗷嗷待哺的狼崽,他們是真餓,真缺錢。”

王峻奇端著兩杯熱茶擺到桌邊打圓場。

“我特麼成職業保姆了,剛給你擦完屁股,又得給他餵奶,真不知道跟你們混個什麼勁兒,操!”

馬寒一巴掌將水杯扒拉到地上,氣的額頭上的青筋劇烈抖動。

盯著摔成幾瓣的玻璃碴子,王峻奇和蘇獄下意識的對視兩眼,隨即同時抿住嘴巴。

“媽的,人家混圈子,你們也混圈子,人家越玩越明白,你們越玩越倒退,啥也不是的選手!”

馬寒餘怒未消的跺了跺腳,沉抽一口氣又道:“好,咱就算伍北奸詐狡猾不好對付,那蕭灑呢!那個害死我弟弟的混蛋呢,你們一個號稱錦城歷史最悠久的社團,另外一個身背數案,到現在找到人沒!”

兩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腦袋埋的愈發更低。

“哼,今天我話撂這兒了,機場擴建專案招商在即,我馬寒雖然不敢百分之百的打包票絕對會中標,但弄點發財門道沒多困難,想掙錢我隨時可以給你們,條件你倆也很明白,如果還是這樣,我們之間的小聯盟解散也罷,都仔細考慮考慮吧!”

馬寒眯起泛紅的眼睛,丟下一句狠話後,便直接腳踩地上的玻璃碎片揚長而去。

直到他離開許久,像是兩個受訓小學生一般耷拉著腦袋的蘇獄和王峻奇才如釋重負的吐了濁氣,同時站直身子。

“蘇總啊,這次你做的確實有點操蛋,那麼大的購物中心,我不信隨便放兩把火都整不明白,你是故意的吧?”

王峻奇冷笑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杯子碎片。

“彼此彼此吧,我不信你沒有得到訊息虎嘯公司全員出動去郫縣,這個過程,你使點壞,想必更為容易。”

蘇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大搖大擺的翹起二郎腿,看架勢並沒打算離開。

“能做是能做,但我不樂意,現在屋裡沒別人,我想蘇總一句掏心窩子的真話,你感覺馬寒中標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峻奇隨手將碎片扔進垃圾桶裡,目光直視蘇獄。

“何必多此一問呢,當王總心裡產生猜忌的那一剎那,就證明你我的思路基本相通。”

蘇獄更狡猾,愣是死活不往正題上回答。

“唉,過去我總得今非昔比這個詞是褒讚,今天才真正讀懂,合著就是一句罵娘,往前倒退兩年,或許我就是崇市一個芝麻大小的混子頭,但他馬寒指定不敢指著鼻子跟我爆粗口,我想蘇總也一樣吧。”

王峻奇點起一支菸,慢悠悠的點燃,猛吐一口白霧。

說罷話,兩人再一次陷入沉寂當中。

“伍北缺錢,馬寒多金!用馬寒的錢交伍北的心,你感覺如何?”

不知道過去多久,反正桌上的熱茶都不再冒氣,蘇獄冷不丁開口。

“是個好辦法!”

王峻奇眼前瞬間一亮,不過轉瞬即逝,又搖了搖腦袋苦笑:“法子確實不錯,關鍵落實起來太難,別的不說,馬寒的賬下有藥廠,跟國內各大央企都有合作,身後還有幾股不俗的關係,但凡他是隻軟柿子,伍北恐怕早就下口了。”

“伍北這人看起來特別懂得審時度勢,但只要觸及他的軟肋,什麼軟柿子硬柿子,他都敢狠狠的叨兩口,擒龍集團是怎麼退出錦城的?他馬寒再橫,還能橫得過羅家麼?咱們得掐準七寸!”

蘇獄揉搓兩下手掌,嘴角歪著揚起。

“哦?我沒太懂蘇總口中的七寸是..”

王峻奇夾著菸捲,一副興趣滿滿的模樣。

“奇哥,都是一座山的狐狸,誰也沒必要衝誰演聊齋,你渴望在錦城紮根,但不一定非要把我們赤幫取而代之,十二區八縣,疆域稱不上多遼闊,難道還不足以容納我們兩尾小蛟嗎?”

蘇獄眨巴眨巴眼睛反問。

幾秒鐘後,兩人一齊發出爽朗的大笑聲,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