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漆漆的槍口,蕭灑看都沒多看一眼,仍舊死死的扼住蘇獄的脖頸。

“不礙事,放..放下槍。”

蘇獄強忍著呼吸不暢,衝霍忍擺動胳膊。

“不用跟我玩套路,你這些東西都是我吃剩下的,滾蛋!我再最後說一次!”

蕭灑鼻孔冒著粗重的熱氣,怔怔注視蘇獄幾秒鐘,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隨即轉身再次離開。

“哥們,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誰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你跟伍北絕對不對付,巧的是我也特別不喜歡虎嘯公司的那幫人,從這一點來說,咱們未必不能成為朋友,只要你願意..”

蘇獄揉搓著生疼的脖子,笨拙的爬起來,繼續勸說。

“不願意!別跟著我,我最後說一次!”

蕭灑粗暴的打斷,聲音已經變得乾啞梆硬。

“蘇哥,別了。”

霍忍迅速攙扶住蘇獄的胳膊,微微晃了晃腦袋,壓低聲音呢喃:“我能感覺的出來,現在的他,很危險!”

蘇獄蠕動兩下嘴巴,最終沒敢再繼續言語,眼睜睜的望著蕭灑消失在黑暗之中。

“剛剛你拔槍的姿勢很專業啊?咦,我剛發現你今晚怎麼突然戴上口罩了?”

蘇獄抽了口氣,迷惑的注視霍忍。

“今天有點感冒,怕傳染給你。”

霍忍抽吸兩下鼻子,咳嗽兩聲道:“至於拔槍專業,當初我在簡歷上寫的很清楚啊,我當過幾年兵,從事的是內勤工作,簡單來說就是伺候領導的,所以懂一些淺薄的槍械知識和功夫。”

“昂?我還真沒太在意,想起來了,你是那批公司招人時候進來的吧?”

蘇獄轉動兩下眼珠子,如夢初醒似的拍拍後腦勺。

“對的,當時您只是問我會不會開車。”

霍忍利索的回答。

“不錯,真不錯!確實不錯!”

蘇獄上下掃量幾眼,連著說了三聲不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蘇哥,咱們接下來..”

霍忍被瞅著渾身不自然,尷尬的縮了縮腦袋發問。

“蕭灑腦子不太正常,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有人格分裂,一時半會兒很難跟他建立關係,慢慢來吧,反正我想找他不困難。”

蘇獄清了清嗓子,隨手將攥在掌心裡的幾顆藍色藥丸丟進路旁的花池裡,努努嘴道:“從郫縣回來到現在,你陪著我折騰了差不多兩天,估計也早累懵了,咱倆找地方簡單吃口飯,完事好好休息一宿再說吧..”

閒扯幾句,兩人上車駛離,街頭再次陷入空蕩。

“踏踏..”

三四分鐘左右,蕭灑又一次從黑暗中現身,一頭扎進花池子,沒多一會兒捏著幾顆剛剛被蘇獄丟掉的藥丸走到了路燈底下。

他先是使勁嗅了嗅藥丸的味道,遲疑片刻,直接將沾滿泥土的藥丸丟進口中,然後彷彿吃糖豆似的嘎嘣嘎嘣的咀嚼。

“根本沒效果啊..”

費勁巴拉的將藥丸硬嚥下去,蕭灑揪著眉頭呢喃。

這時,一個騎電瓶車的男人哼著小曲從他旁邊路過,蕭灑瞬間瞄上對方,遍佈血絲的眼珠子也陡然眯縫,仿若一頭看到獵物的猛獸。

“這麼晚下夜班,一定很累吧!”

他表情邪惡的舔舐幾下嘴角,而後大步流星的朝對方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的另外一條街道上,衣冠楚楚的郭鵬程正比比劃劃的跟旁邊的女孩交流:“我真沒想到咱們居然念同一家夜校,還在同一個班,更沒想到你的論文寫的那麼好,你真的很讓我刮目相看吶。”

旁邊的女生柔柔弱弱,一襲白色長裙,瀑布一般的秀髮上扎著個粉色的蝴蝶結,一張精緻的小臉蛋粉裡透紅,面對郭鵬程的各種奉承,只是頷首微笑,看上去格外的嬌羞。

“你的助聽器修好了吧?上次我都沒來及感謝你仗義相助,就差點被當流氓抓起來,你叫薔薇對吧,名字和人一樣好聽。”

郭鵬程接著再次比比劃劃,像極了要發動大招的火影,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飽讀詩書,可在對方面前,卻想不到更完美的誇讚詞,嘴皮子貌似也變的笨拙很多。

“嗯。”

女孩微微點頭,摸了摸自己耳邊的助聽器,接著擺擺手,估計是在示意沒什麼大礙。

“現在還不到十點鐘,要不我請你吃宵夜吧?”

郭鵬程吞了口唾沫,擺出個扒拉飯的姿勢。

“嘻..”

叫薔薇的女孩立時間被他的滑稽模樣給逗笑了,掏出手機編輯一條訊息:我聽得見,你不需要給我比手語。

“那你就是答應啦?”

郭鵬程當場歡呼雀躍,高興的像個百十來斤的孩子。

“嘭!”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跟他迎面走過,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他身上,將他撞了個踉蹌,旁邊的薔薇眼疾手快,連忙抓住他的胳膊,才讓避免摔個屁股墩兒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