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順近乎指名道姓的挑釁,饒是蕭灑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也仍舊被瞬間激怒。

或許是在他不算特別漫長的人生履歷中,很少會受到區別對待的緣故,王順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立馬感覺到一股子從未有過的藐視打對方的眼底泛起。

“三十秒之內,如果我倒下,今天願殺願剮任由你們處置。”

蕭灑伸出三根手指頭,咬牙低吼。

“真嘰霸臉大!”

沒等他說完,王順一記直拳毫無徵兆的掄向對方面部。

蕭灑的反應也不算慢,右手以掌化刀,一招看似稀鬆平常的橫擺,砍向王順的手腕。

剛剛得到王堂堂指點的王順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身體竭力後傾,從容避開,接著就是一腳高鞭腿盪出,腳尖直踢對方的小腹,蕭灑再次後撤避讓,兩人中間瞬間撕開一條一米多的空隙。

“還要二十秒!”

蕭灑仰頭輕笑,伸出自己的尾指進行嘲諷。

“去尼瑪得!”

王順仿若打拳擊似的,左右手連續幾拳轟出。

而蕭灑壓根沒有要招架的意思,腳步輕盈的騰挪躲閃,極為輕鬆的躲開王順勢大力沉的拳鋒。

“還有十秒鐘喔。”

見到王順撲空,蕭灑笑的愈發張狂。

“老子整死你!”

向來脾氣耿直的王順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奚落,整個身子直接朝前撞去,像極了一臺開足馬力的人形坦克。

“嘭!”

蕭灑的身體微微向旁邊一側,仗憑自己纖瘦的優勢躲開這招俯衝,接著右手猛地勾住已經逼近身旁王順的脖子,右腳絆住他的腳後跟向後一踢,騰出來的左手順勢朝下按去,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膀大腰圓的王順就被掀翻在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王順回過來神兒,整個人已經倒在蕭灑的腳邊,他掙扎著爬起來,兩手再次攥成拳狀。

“三十秒到了,你沒能奈何我!”

蕭灑則不緊不慢的歪頭淺笑,直視王順努嘴:“還來嗎?”

“我特麼..”

王順杵在原地,明明一肚子罵街的髒話,但此刻卻半個字都吐露不出。

“打不打了大傻子,不打就讓人趕緊走,一天天我跟你就有丟不完的人,操!”

幾米開外,王堂堂雙手插兜,眉宇之間寫滿了嫌棄。

“輸了就是輸了,找理由純屬沒品,你走吧,但記住昂,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但凡往後你再特麼招惹我家的兄弟,老子絕對會將你生吞活剝!”

王順的臉頰紅一陣白一陣,最終橫移身體,讓出一條空道,朝著蕭灑擺擺手。

“呵呵呵。”

蕭灑瞄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擦著王順的身體徑直離開。

雖然兩人是敵非友,但他看得出來這王順絕對算得上言出必行的那號存在,所以根本不怕對方會突然偷襲。

“笑你奶奶個嗶,狗籃子!”

王順牙齒咬的吱嘎作響,可卻始終沒有動彈,正如蕭灑猜測的那般,即便兩家的關係可能已經達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但是對於自己的承諾,對方還是會如實履行,可能這種行為放在當今的社會,很多人都會嗤之以鼻,但何嘗不正面王順對於諾言的態度。

“真特麼傻缺,剛剛那小子路過你跟前時候,你最起碼有不下十種方式讓他永遠閉目,結果你狗日的竟然什麼都沒做。”

眼見蕭灑越走越遠,王堂堂嘲諷的撇撇嘴。

“我要幹趴下他,絕對會讓他心服口服,其他方式都屬於作弊。”

王順理直氣壯的呼喝。

“可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什麼都可以按部就班。”

王堂堂沉默幾秒,衝著王順搖了搖腦袋。

“世界是什麼樣的,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就怕自己有一天會被所謂的規則同化,按照咱倆的約定,今晚上我輸的體無完膚,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我就是你的跟班小吏,你讓我幹嘛我幹嘛,這事兒我絕對不會抵賴,咱走吧。”

王順皺了皺鼻子,苦笑著呢喃。

“不去看看你那幫兄弟啊?萬一他們有什麼好歹,你回頭不得整宿整宿的失眠。”

王堂堂摸了摸比女人還要水嫩光滑的臉頰微笑。

“不看了,看的越久越割捨不斷,如果他們安然無恙,我會覺得自己今晚根本不該出現,如果他們殘垣斷壁,我又會內疚來的太晚,最關鍵的是我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蕭灑都能按下來送給他們洩恨。”

王順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巷口的方向,最終悶頭朝衚衕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