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白天誰也不準再進我房間,蚊子全是你們帶進來的。”

簡易房內,沈默不耐煩的衝著幾個正左顧右盼尋找蚊子蹤跡的小夥訓斥。

其實他也知道這事兒賴不著手下人,可心底那股子沒來由的火氣卻怎麼都抑制不住。

“啪!”

光頭青年猛地在他腦袋上拍響巴掌,隨即張開手討好道:“默叔,我抓著了!你看這血..”

“誒臥槽,嚇我一跳,操!”

沈默抖了個激靈,抬腿一腳踹在對方的大腿上,愈發憤怒的咒罵:“一個兩個全都是廢物,有這功夫不能上鎮子裡買瓶殺蟲劑回來?這特麼也用我提醒?”

“叔,不是您說天黑以後所有人都不準出門的麼,我們才沒敢..”

另外一個渾身全是紋身的小夥委屈巴巴的辯解。

“去尼瑪得,幹啥啥不行,頂嘴第一名!”

話沒說完,沈默抄起手邊的枕頭直接砸了出去,小夥下意識的躲閃,枕頭徑直飛出門外。

“給我撿回..”

沈默瞪眼厲喝,但瞬間戛然而止。

原因無他,枕頭竟被人一把接住,緊跟著兩個身穿黑色衝鋒衣的黑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正是虎嘯家最早的戰力馬車孫澤,而後面的則是最近在錦城名聲鵲起的梅南南。

“沈總好興致昂,大半夜的跟小兄弟們玩枕頭。”

孫澤隨手將枕頭拋給沈默,梅南南則用腳“咣噹”一下勾住房門,甩了甩手腕子,嬉皮笑臉的眨巴眼睛:“人聚的挺全,也省得我挨個找了。”

“朋..朋友,求財是還是求事?求財的話,錢在牆角桌子的抽屜裡,我們是幹小買賣的,累死累活也掙不了幾個子兒,這月的營業額你們直接拿走,求事的話,兩位但說無妨,只要能做到的,我絕不含糊。”

沈默後脊樑上的汗毛瞬間倒豎,裝模作樣的打馬虎眼。

“沈總啊,應該說你演技不精呢,還是貴人多忘事?前陣子你帶人擄的我和我兄弟,現在擺出這幅好像不認識的樣子,不合適吧?”

孫澤摸了摸鼻尖,隨即又看向屋裡的另外幾名馬仔,呲牙一笑:“都在哈,當天就是你們幾個負責行動的吧,不過挺可惜的,今天沒給你們預留拿槍的時間,來吧,一塊上!”

“保護默叔!”

光頭小夥抄起旁邊的椅子,非常生猛的用力砸了過來。

“嘭!”

孫澤直接抬起胳膊抵擋,椅子瞬間四分五裂,這一手堪比硬氣功的抗打能力瞬間鎮住所有人。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孫澤大馬金刀的跨出一步,另外一個青年掄拳就砸,只見他身體微微一側,從容避開,右手隨即勾住對方的脖子,左腳向前一鉤,絆住那人的腳後跟向前一踢,順勢按下,一個呼吸的功夫都不到,青年就被輕鬆撂翻。

“去尼瑪得!”

“弄死他!”

剩下幾人眼見單打獨鬥不好使,有的摸出隨身攜帶的彈簧刀,有的就地取材,拎起桌上的電熱水壺、茶杯一股腦撲向孫澤。

“來得好!”

孫澤嘴角勾起,露出招牌式的憨笑,接著不退反進,原地加速,依仗身體優勢,直接來了個俯衝,咣咣幾下撞倒兩人,然後宛如蝴蝶穿花似的騰挪閃躲,明明感覺他的動作異常笨拙,可是幾個馬仔愣是連他的衣裳邊都沒碰到,反倒被他抓住空子,時不時被他打倒。

而梅南南整場一動未動,彷彿沒事人似的一眼不眨的凝視沈默。

“動手就動手,你拿刀是幾個意思?”

一記鞭腿踹倒距離最近的青年,孫澤歪頭看向半米外攥著把彈簧刀的紋身小夥,抽吸兩下脖子,勾手挑釁:“來,給你一個施展的機會,省的說我欺負人。”

“操!”

紋身小夥眼見同夥被孫澤接二連三的幹翻,自然清楚兩者之間的差距,他臉頰緊繃,表情兇狠的一刀刺出。

孫澤冷冷的一笑,寬大的手掌直愣愣的探出,就在對方懵圈他究竟要做什麼的時候,手腕子陡然被死死掐住。

“這隻手我收下了,嘿嘿!”

孫澤莫名其妙的的一笑,手上瞬間發力,衝著反方向一扭。

“咣噹!”

青年手裡的彈簧刀落在地上,而他的整條胳膊擰麻花一般反轉,兩秒鐘不到,牙酸的骨裂聲伴隨青年的哀嚎同時在屋內響起,他的右手腕完全折斷,掛著幾縷血肉的森白骨頭刺穿面板,別提多嚇人了。

“講點武德,別人都赤手空拳,你非要拿傢伙,不弄你弄誰,是吧沈總?”

現場上演了一把何為標準的空手奪白刃後,孫澤似笑非笑的看向呆坐在床邊的沈默。

“咳咳咳,孫先生說得對,他確實該打。”

沈默吞了口唾沫,侷促不安的訕笑。

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剛才喝斥手下的兇狠霸道,宛若一個可憐巴巴的受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