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幾乎就要哭出來的伍北,君九的心底猶如一團亂麻。

伍北的猜測全中,他確實不光有趙念夏的聯絡方式,也知道她目前身處何處,可是大小姐在幾分鐘前曾給他打過電話,言辭鑿鑿的告訴他,不準向伍北透漏分毫,至於原因,他向來沒有詢問的習慣。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忠義。

看著痛苦不堪的伍北,他的惻隱之心一次又一次的泛起。

“伍哥,咱先回去,有什麼慢慢聊..”

一想到趙念夏說過現在瞞著伍北是為他好,君九強忍內疚,再一次將手伸向伍北。

“啥事啊他伍哥,大半夜喊我們過來?”

“以為你又跟誰幹起來了,來時候我們特別把傢伙什都揣上了。”

一臺棕綠色的老款“三菱”越野車風馳電掣的停到路邊,因為剎車太急的緣故,地上瞬間被拖出來幾條黑漆漆的橡膠印子。

接著二球、三球和吳松風塵僕僕的跑了下來。

“咱是兄弟不?”

伍北的目光依次從三神獸的臉上掠過。

“想幹誰直接說,別嘰霸打感情牌,不是兄弟,我們大半夜你一個電話就到?”

二球不耐煩的皺眉。

“念夏是不是在你們那裡?或者你們知道她在哪?”

伍北抽了口氣發問。

“念夏是誰呀?”

“哪個村的?”

“我們殯棺公司的老顧客也沒有姓唸的吧?”

哥仨異口同聲的回答。

伍北盯盯注視仨人的眼睛,最終嘆了口氣,擺手苦笑:“行吧,沒事了,九哥你安排哥幾個吃點宵夜,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不是小伍子,你拿我們當猴耍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三球瞬間不樂意的埋怨。

“到底誰拿誰當猴耍?!”

伍北眉頭緊蹙,語氣也變得森冷。

“你喊個雞毛喊,沒看他喝酒了,跟他較什麼真,伍子,咱是哥們兄弟不假,可畢竟還隔著鍋臺,要說不認識我們王者商會的大小姐,我們純屬裝逼,但憑我們的段位,根本沒可能距離她太近,這事兒你得理解。”

二球一腳踢在弟弟屁股上,一語雙關的解釋,尤其是那句“太近”他咬的特別重,以伍北的智慧不難揣測其中的含義。

“對不住了哥幾個,我只考慮自己了,這事兒翻篇吧,你們沒來過,我也沒問過,困的有點懵逼,我回去歇歇,明天一早蘇獄說去勘察適合蓋公司的地界,你們派個代表一起。”

伍北揉搓兩下面頰,強顏歡笑的點點腦袋,拔腿就朝路口走去。

“九哥,你趕緊把他送回去,別聽他窮叨叨,宵夜咱們哪天都能吃。”

二球衝君九努嘴示意。

“嗯。”

君九苦笑著點點腦袋,隨即開車朝伍北追去。

“哥啊,咱是不是有點不地道?伍北對咱們不差,這麼長時間了,關係也挺好,瞞著他,我心裡挺有罪惡感的。”

望著伍北蕭瑟的背影,三球低聲呢喃。

“端誰家碗聽誰家話,這是規矩!公司利益之外,伍北絕對是兄弟,可牽扯到公司內部,哪怕是千夫所指也必須懂得閉嘴。”

二球同樣心情複雜的嘆氣:“況且小姐說的沒問題,伍北太容易被她影響到心情了,這對於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來說不是好事,尤其還是頭根基未穩的虎王,必須得讓學會剋制。”

“關鍵咱就算想告密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哪啊,除了誘爺,我估摸著全錦城沒人知曉。”

吳松縮了縮腦袋接茬。

“走吧走吧,太特麼壓抑了,回去揍王峻奇發洩一下,待會你倆把他倒吊起來,我聽人說腦充血特痛苦,讓丫好好漲點記性!”

“倒吊沒意思,要整就整點狠活,地獄版的馬殺雞聽說過沒,先用鋼絲球蘸著鹽水給他搓個澡,然後再拿電棍戳他小葵花…”

哥仨閒扯幾句後,瞬間將注意力又重新放回被他們軟禁起來的王峻奇身上。

而此時被關在王者殯儀公司一個停屍間的王峻奇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似乎預感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不行,必須得逃出去,伍北是個惡魔,他馬子更是個修羅,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嚇人!”

王峻奇轉動腦袋環視四周,想要找到突破口,他現在雙手套著鐵銬,腰上栓條嬰兒胳膊粗細的大鐵鏈子,而鐵鏈的另外一頭連線靠牆的停屍冷櫃,稍微一動彈,就會發出嘩啦嘩啦的動靜,而只要發出響聲,外面的看守馬上就會衝進來。

停屍間四面環牆,除去正門之外,連個窗戶口都沒有。

“馬勒戈壁的,只能出門!”

盤算片刻,王峻奇將目光投向正對著的鐵質大門,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喂!有沒有人啊!我要上廁所,大的!”

看著纏繞在腰上的大鐵鏈,一個計劃緩緩浮現腦海,王峻奇掙動身體,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大聲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