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數落一通後,何彪丟下句話,便轉身離開房間。

“想啥?老子想個嘚兒!前兩天你收人家禮物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跟我扯這個?翻臉位元麼翻書還快,操!”

等到房門合上,金萬騰聲音很小的抱怨嘟囔。

憑他並不算太發達的頭腦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錯誤,明明之前已經有意朝虎嘯公司靠攏的姐夫突然一反常態。

琢磨半晌,他決定一探究竟,隨即踮著腳尖偷摸溜出房間,湊到何彪的辦公室門前。

另外一邊,何彪剛一進屋子,就立即滿臉堆笑的朝坐在沙發上的羅天、沈童打起招呼。

饒是親如兄弟的小舅子都很少能走進他的辦公室,而這倆人卻可以進出自由,何彪的態度已然說明了很多問題。

“沒打擾到您工作吧何叔?”

羅天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繼續修剪自己的手指甲,態度說不上傲慢,但絕對沒多少尊重,反倒是沈童裝腔作勢的起身應承。

“怎麼會呢,今天週末,日常工作基本結束,要不是我值班,咱們應該在高爾夫球場或者垂釣園見面更合適。”

何彪連連擺手,既說明雙方不是頭一次見面,也暗示他們的關係更融洽。

“去哪無所謂,重要的是談事兒。”

羅天耷拉眼皮慢悠悠的開口,說話的過程中“嘎嘣”一聲脆響,被剪斷的指甲徑直飛向何彪。

“呵呵,小羅說的對。”

面對羅天的無禮,向來以嚴肅面孔示人的何彪竟沒有絲毫動怒,反而笑容更甚的附和。

“何叔,咱們上次聊到您是98年那批兵對吧?還曾參加過抗洪救災。”

羅天並未繼續接茬,沈童繼續像個和事佬似的開腔。

“對,不過當時我臨近轉業,只能遺憾的參加後勤保障工作。”

何彪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顯得極為不自然。

“後勤保障好啊,吃喝拉撒睡全歸你們那個部門負責,我曾聽說十萬的大米摻雜了至少三萬斤的沙石賣出去二十萬斤的高價,畢竟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賑災上,誰會在意那些旁枝末節。”

沈童不鹹不淡的輕笑,目光有意無意的在何彪的身上來回掃視。

“呃..”

何彪瞬間哆嗦一下,抿嘴乾咳:“確實有這個傳聞,不過全是坊間胡亂栽贓罷了,我所在的..”

“你所在的64尖刀團當時應該是傳的最兇的吧,我想想看當時你們負責什麼地方來著?”

羅天冷不丁出聲。

“在贛省潯市下屬一個叫江州的地方,而咱們何叔可不簡單,當年既是後勤保障的最高負責人,還是那年考入軍校的高材生,之後的生活就好像一路開掛,既神奇又好像合情合理。”

旁邊的沈童仿若唱雙簧似的娓娓道來。

“噢。”

羅天漫不經心的點點腦袋。

“嗐,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兒,你們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

何彪擺擺手乾笑。

“那何叔屬實有點健忘吶,畢竟如果沒有當年在江州的那段履歷,您既沒可能爭取到進入軍校的名額,也沒有後來在宿舍裡結識您此生的最大貴人劉洪志的機緣,如果我是您的話,絕對會刻骨銘心。”

羅天捻動手指望向對方,目光中充滿戲謔。

“你認識劉洪志?”

何彪當場愣在原地,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不應該啊,以何叔您的社會經驗和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我都把話聊到這種程度,您應該很清楚我想表達什麼。”

羅天裝腔作勢的咧開嘴角。

“天兒,這你就有所不瞭解咯,劉洪志死了都快十年,按理說不該有人還記得,咱何叔當然覺得意外。”

沈童似笑非笑的吧唧嘴,再次看向何彪,沉聲說道:“何叔您也不需要太驚慌,在咱們這片土地上,有個詞叫做死無對證,反正劉洪志已經過世,當初數十萬斤的大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還能說的清楚,不過我必須得像您老承認一件事,劉洪志當時依附的那位爺叫陳鵬,而陳鵬曾經在衛戍做過文職,他的老上級姓羅,這麼一捋,您有沒有覺得通順很多?”

何彪渾身不自在的吞了口唾沫,臉色陡然變的黯淡。

羅天和沈童對視一眼,也不再多言語,屋內的氛圍立時間變得格外凝重。

“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沉寂許久,何彪咬著嘴皮開腔。

“何叔您看您是不是見外了,往上推幾層,咱們終究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兒的自家人,自家人就不說兩家話,眼下伍北那幫人不是搞出個叫什麼聚星的聯合公司麼,天兒的意思是聚星這名字起的太大,很不討喜,不如改名流星更順耳,流星多漂亮啊,燦若夏花、一閃即逝!”

沈童捻動手指微笑。

“他們是跟民航總局合作的,跟我們當地不掛太多關係,我恐怕愛莫能助啊。”

何彪條件反射的推辭。

“沒說讓你破壞,不光不用你破壞聚星集團的正常進展,我們反而希望你毫不吝嗇的予以幫助和支援,伍北那種人哪怕你盡心盡力的幫扶,他都會留心眼,更別說你上來就針對,只是支援和支援不一樣,我覺得..”

沈童吹了口氣,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