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的沒的寒暄幾句後,趙念夏便藉著接電話的藉口離開了。

“難怪小伍子魂都被勾沒了,這樣的女人,哪個爺們看到不迷糊。”

盯著對方婀娜多姿的背影凝視片刻,許諾吧唧嘴小聲嘀咕。

另外一頭,虎嘯購物中心。

伍北再次推開辦公室的房門,陡然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不論是有驚無險,還是二陽蓄意為之,當巡捕告訴他至少會被判三年的時候,伍北確實慌了。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算是個豁得出去的人物,可真當鐵銬子鎖在手腕上,他才意識到自己跟平常人其實沒多大差別,一樣會懦弱,一樣會胡思亂想,一樣會覺得天塌地陷。

“你抓緊時間緩口氣,晚上咱跟羅天還有一場硬戰要對壘,我先送薔薇先回去,她也基本上一宿沒閤眼,剛剛在車上就困得五迷三道。”

郭鵬程叼起一支菸,笑呵呵的說道。

“哪特碼睡得著啊,我的心情現在還跟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

伍北半真半假的捧著胸口嘟囔。

“往後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要麼學會習慣,要麼自己滾蛋,別嫌哥們說話刺耳,可這就是你享受榮耀同時必須得承受的代價。”

郭鵬程拍了拍伍北的肩膀頭寬慰一句。

“唉,我自己慢慢消化吧。”

伍北苦笑著應承。

與此同時,總局二樓的男衛生間裡。

孫澤和大頭高舉雙手,靠牆站立,而站在他們對面的男人赫然正是曾以一己之力壓制虎嘯眾將的瘋子。

此刻的瘋子左手攥把黑色“勃朗寧”手槍,右手握著個香瓜大小的麻雷子,微笑著上下打量兩人,只可惜哥倆昨晚一直跟許諾呆在一起,並不知道對方。

“哥們,你有點不仗義昂,拿著老九的手機把我們誘騙到廁所,完事一句對白沒有,直接亮傢伙什,關鍵既不開槍,又不放我們走人,究竟唱的是哪出?”

面對黑漆漆的槍口,孫澤顯得倒是非常平靜,梭動嘴皮開口。

“那你要問我哪一齣,我還真說不明白,正常人誰沒事研究兵法,你說對吧?姑且就當調虎離山吧。”

瘋子擺弄兩下手槍,樂呵呵的努嘴。

“羅天的人?”

孫澤皺了皺眉頭又道。

“他配嗎?”

瘋子嗤之以鼻的反問。

“衝誰?”

孫澤愈發迷惑。

“求知慾別那麼強烈,不好。”

瘋子冷不丁一把將槍塞進孫澤的嘴裡,皺了皺鼻子道:“沒惡意,咱都耐心等一會兒,能做到不?”

“哥們,你說如果有天你落我們手裡,到時候會哭出聲不?”

旁邊的大頭眼見兄弟受辱,立即眯起眼睛威脅。

“你要嘮別的,我可能是個小白,但要是聊這塊,我還真懂,這輩子我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擱生死之間徘徊,看著我腦袋上那塊疤沒,槍傷!當初多少知名大夫都給我判死刑了,結果我還是活過來了,沒轍,命硬!”

瘋子突兀咧嘴笑了:“我還真不是跟你們吹牛逼,就算有天我落你們手裡,伍北也得把我奉為座上賓,怕不?”

說著話,他將槍管從孫澤口中抽出,甩了甩上面沾染的唾液。

“我的字典裡就沒有怕字!”

孫澤的火氣也瞬間被激了出來,稜起眼珠子冷笑。

“那你現在有了!”

瘋子“咔嚓”一聲將子彈推上膛口,眨巴兩下眼瞼輕笑:“來,跪下說兩句好聽的,興許我一高興扭頭就走。”

“往這兒來,但凡哆嗦一下,我就算你造出來的。”

孫澤戳了戳腦門子,滿眼盡是鄙夷。

“哈哈哈,老弟你真是逗死我了,如果你真不怕死,現在就不該擱牆根靠著跟我對話,你們倆人四隻手,但凡有一個人豁的出去,咱的身份都應該對調,你是個爺們,但絕對不是光棍,我說的有毛病沒?”

瘋子笑的前俯後仰,晃了晃腦袋總結。

被對方戳中心思,孫澤的臉皮禁不住有些發燙。

“有物件了吧?要不是心裡有個掛念的,我相信你敢奪槍,聽過來人一句話,段位沒達到的時候,要麼清心寡慾當個和尚,要麼就把媳婦藏得嚴嚴實實,不然最後你得哭到痛不欲生。”

瘋子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猶如長者一般的出聲。

“叮鈴鈴..”

就在這時,他兜裡的手機鈴聲泛起,他直接握槍朝門口方向後退,同時不緊不慢的警告:“千萬別試圖追出來,更別琢磨著拿什麼招把我留下,我手腳功夫可能確實不如你倆,但開槍的魄力絕對不輸那個勞什子蕭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