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對方繼續提問的機會,二陽不慌不忙的結束了通話。

“咔嚓!”

就在這時,原本萬里無雲天外突然響起一陣悶雷,接著狂風驟起,吹的窗簾列列作響,緊跟著豆大的雨點子噼裡啪啦的從天而降。

“萬事多變猶如天意!”

二陽思索片刻,編輯一條簡訊給剛剛那個號碼傳送了過去。

“天意可違不可抗!”

五秒鐘不到,對方洋洋灑灑的回覆一句,字裡行間透著難以形容的自信。

“冷靜謹慎,他應該就是那個高人。”

二陽端坐身子,眼睛微微眯起。

而此時錦城下屬某郊縣的一家火葬場的遺體告別廳內。

胖的哪怕是坐在椅子上都不停冒汗的張星宇正一手攥著電話,一邊看向不遠處躺在冰棺裡的沈童。

“要我說你就是小題大做,錦城總共就那麼幾家火葬場、殯儀館,伍北的人想要查出來咱們的位置很容易,什麼特麼有炸彈,我還說我有核潛艇呢,反正誰也看不見,可勁兒吹唄。”

旁邊的瘋子擺弄著一個紙紮的假人表情不屑的撇嘴。

“誰來查?你覺得虎嘯公司現在還有閒人查沈童的屍體下落麼?或者誰會想到透過沈童的屍體去向來跟咱們直接對話?”

張星宇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蘋果,咔嚓啃了一大口,隨即又看向大雨傾盆的門外,似笑非笑道:“對方有沒有炸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明確告訴你我,他知道咱們下一步想要透過沈童交好羅天啊。”

“臥槽,他咋知道的?我跟任何人提起過啊!”

瘋子瞬間譁然。

“聽聲音,這小子的歲數不大,極有可能是伍北留下的後手,也幸虧他的歲數小,應該沒經歷過什麼,才會直接把目的全盤托出,但凡他悠著點,咱們這次真有可能著道。”

張星宇大口咀嚼著蘋果,嘴裡跟藏著個削皮器一樣,精準的將果肉吞進肚子裡,又不果皮吐了出來,對幾米外殯棺內的沈童沒有丁點該有的肅穆和尊重。

“扯淡,我就這麼坐在這兒,看看哪個有本事能在我眼皮底下把沈童弄走。”

瘋子自信滿滿的冷笑。

“看吧,你也被那小孩兒展示的假象所迷惑了吧?他只告訴我們準備拿沈童的屍體說事,又沒說要偷走搶走,為什麼不能是直接毀掉?你再狠再硬,也擋不住誰趁你不注意潑瓶硫酸放把火吧?這種天氣,真是個毀屍滅跡的好時候,基本留不下什麼證據。”

張星宇摸了摸眼角反問。

“啊這...”

瘋子被問的一怔。

“沈童的屍首如果在咱們手裡被搞得面目全非,你信不信以羅天的性格絕對會立馬跟咱們翻臉,他先前有多厭惡伍北,接下來對你我就有多針對,怕不怕他先放一邊,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如果被褲衩王知道,你能嘲笑眼睛半輩子。”

張星宇三下五除二的將蘋果啃完,隨手拋到沈童的棺材旁邊,饒有興致的站起身子道:“那小子既然打算拿沈童說事,就絕對有辦法引誘羅天對咱們產生警惕心,沒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會有人故意在咱們臉前晃悠,威脅咱們隨時可能動手。”

“吹牛逼呢,敢來我直接把他按住,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掐一對,我倒要看看伍北手底下究竟有多少猛人狠將,擺弄不明白一個小老弟,這些年我真白混了。”

瘋子撩起上衣,拍了拍插在腰上的勃朗寧手槍。

“夠點嗆,來人絕對有讓咱們不敢碰他一指頭的本事或者身份,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腦子不光很靈光,而且特別懂得看碟下菜,至少他到現在所表現得意思只是求和,讓咱們放過伍北。”

張星宇彷彿會未卜先知的晃動胖乎乎的大手。

“我今天還真不信邪了,看看到底是啥人我不敢碰他。”

瘋子不屑一顧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從南到北,能讓我正眼看的沒幾個,如果今天打那小子威脅咱的傢伙真像你說的喊來讓我不敢舞刀弄槍的選手,我直接給連城打電話,讓他暫時先放伍北迴來。”

“時代在變鐵子,很多我們已經牢不可破的玩意兒,放在今天不一定還能保持固若金湯,算了,你這種人不撞南牆不回頭,我還是省點力氣,琢磨琢磨如何讓羅天哭著喊著跟我結拜吧。”

張星宇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隨即撥通羅天的號碼:“小天啊,身體沒什麼大礙吧,剛剛才聽說你居然被人綁到上京去了,你放心兄弟,這個仇哥哥必須替你報...”

同一時間,上京。

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騷強不光換上了嶄新合身的新西裝,還被伍北拽到理髮店做了個新造型,整個人發生天翻地覆一般的改變。

幾人彼時正開車來到上京東城區的城管分局門外。

“咱們頭兒復員以後居然被安排到這地方上班?不應該啊,以他的級別,最起碼得是市一級才合理吧?”

盯著大門口進進出出的城管工作人員,伍北滿眼盡是不可思議。

“不應該的事情多了去,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這特麼就是規則。”

騷強嘲諷的咬牙回應:“這話也是頭兒說的,他報道當天,我倆一起喝了頓酒,那晚上他哭的稀里嘩啦,可第二天不是照樣還得老老實實來辦入職,瑪德!狗屁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