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強搖了搖腦袋,接著壓低聲音解釋起來。

一個多小時前,差不多酒醒的他在酒店醒過來,感覺又渴又餓便獨自下樓找吃的。

結果剛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小吃店要了碗餛飩,一個賣花的小男孩便湊上前送給他一束夕顏。

“然後呢?你咋確定是頭兒?”

伍北皺著眉頭詢問。

“有人莫名其妙送花,我不得仔細觀察觀察,結果還真被我發現了端倪,花枝上刻著‘趙歐有詭’四個很小的字,另外你忘了咱頭兒的老婆就叫夕顏?”

騷強舔舐嘴唇說道。

“夕顏的花語就是復仇!”

開車的老鄭隨即接茬。

“夕顏,復仇,趙歐!”

伍北深呼吸兩口,也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關係。

“頭兒也是,竟跟咱們打啞謎,有啥事不能一個電話說清楚。”

騷強悻悻的埋怨。

“電話?”

伍北一怔,接著忙不迭吆喝:“停車,把咱們的手機全扔車裡!”

如果木材廠的案子真如羅睺說的那般轟動,那麼郭大炮現在絕對已經成為巡捕必須抓捕的物件之一,而這兩天伍北、騷強跟他來往密切,也勢必會掛上嫌疑,搞不好現在他們的手機就已經被相關單位給監聽。

難怪郭大炮寧願利用送花報信,也不給他們打電話或者簡訊。

仨人迅速將車停到路邊,隨即簡單商量一番後,又分別乘坐不同的計程車朝不同方向開拔。

直到此刻,伍北才總算琢磨明白郭大炮的真正用意。

他想要藉助哥幾個混淆視聽,來吸引巡捕的注意力,而他自己本人恐怕早就已經回到市區,並且盯上了趙歐。

與此同時,南城區分局,呆坐在自己車內許久的趙歐始終沒揣摩明白那一男一女兩個精神病找上自己的目的,最終打算先回家休息一晚再說。

驅車駛出大院,他特意瞄了一眼停在馬路斜對面的轎車,那臺車正是伍北之前開的那輛,正如騷強分析的那般,狗日的一早就察覺到自己被跟蹤,只是故意裝聾作啞罷了。

“嗶嗶嗶!”

路過那臺早已經沒人的轎車時,趙歐還故意按動幾下喇叭,接著開啟車載cd,換上一首自己很喜歡聽的老歌,興致勃勃的跟著哼唱起來:“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

殊不知此刻,一臺載滿快遞的藍色小貨車正悄然無息的跟上了他。

“叮鈴鈴..”

手機鈴聲的驟然泛起,打斷了趙歐高歌的情緒,看了眼號碼,他不耐煩的按下接聽鍵:“老大,你現在給我打電話,真心有點不太合適,我目前也屬於有嫌疑的範圍內,保不齊電話會被人監聽啊..”

“咱倆的通話,我做過特殊處理,哪怕是國全域性那些專業人員也破解不開,我問你,不是說好了要郭咆的性命麼?為什麼會失敗?還有我特意叮囑過給他戴上手銬,你為什麼違揹我的意思?”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嘶啞的男人。

“老大,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本身郭咆就將信將疑,倘若我再給他硬戴手銬絕對會適得其反,不過現在也不錯,他全城通緝,剛剛我從會議室離開時候,聽我們領導的意思是,案子鬧得很轟動,必須得在天亮之前將他緝拿歸案,放心吧,一切都在按照我計劃的進行,我保證..”

趙歐自信滿滿的打包票,冷不丁注意到不遠不近尾隨在他車後面的小貨車,趙歐禁不住產生一抹疑慮,隨即改口道:“老大,我在東方北大街的春風大藥房門口等你,有些重要東西必須當面交到你手裡...”

“你跟我開玩笑呢!明知道我不在國內,怎麼跟你見面?!”

對方立馬暴躁的打斷。

“二哥的祭日是九月初七,每年我都會去!而每年我去之前,都會有人給他擺上一盤他活著時候最愛吃的鳳梨,而知道他好這口的人,只有我和你,再過兩天就是九月初七了,我不信你沒來!”

趙歐深呼吸兩口道:“老大,算起來咱們也好幾年沒見啦,敘敘舊難道不好嗎?”

“哈哈哈!”

電話那頭的男人瞬間笑出聲,沉默幾秒又道:“小趙啊,老二活著時候身邊的小弟無數,唯獨對你最欣賞,他一直說你的腦子不錯,就是魄力差點,現在看來,你不光成長了很多,甚至都有膽量威脅主子了,行!我這就過去,看看你究竟準備送我什麼大禮。”

“你誤會了老大,我真的只是想你了,絕對沒任何亂七八糟的心思,另外你來時候千萬多帶幾個人,不然我擔心你扛不回去我送的厚禮。”

趙歐趕忙放低姿態訕笑。

結束通話電話,趙歐再次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後面十幾米外的那輛藍色貨車,刻意降速靠邊。

“嗖!”

小貨車當即改道,毫不猶豫的從旁邊掠過。

“難不成是我想多了?”

注視著貨車的尾燈,趙歐不解的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