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舉報信!”

一屋子年輕人紛紛蹦了起來。

“信是相關單位的一個朋友偷摸攔下來給我的,雖然這次他截胡,可難保搞鬼的混蛋繼續搗亂,大家一塊想想轍吧。”

徐高鵬揉搓太陽穴,一屁股崴坐在任忠平旁邊的空位上。

現在虎嘯公司對外的各種關係維繫,全是由他負責,別看他見天醉生夢死,不是在酒桌,就是在會所,但唯有他自己最清楚,這活兒屬實不輕鬆,除了得會裝孫子,還得懂得當真孫子。

短短半月不到,他的纖纖細腰直逼二尺八,啤酒肚更是初見雛形,早已不復當初剛剛加入虎嘯公司時候的那個翩翩帥小夥。

“還按老規矩辦唄,讓蚊子帶幾個兄弟帶幾萬塊錢跟舉報的聊聊天,同意點鈔、拒絕挨刀,總不能伍哥還沒進門,咱又被查封了吧?”

王亮亮挽起袖管吆喝。

“實在不行我和大頭去溜達一圈也行。”

梅南南笑呵呵的接茬。

最近一段時間家裡風平浪靜,好戰的他早就有點憋不住。

“叔,您說呢?”

徐高鵬轉頭望向任忠平。

“你怎麼看?”

任忠平轉手就把問題拋給了對面坐著的林青山。

“老辦法肯定是行不通了,之前那些匿名舉報的圖的是錢、是實惠,但這次的人敢實名,肯定奔的目的不簡單,十有八九是背後操盤的傢伙得到伍哥要回歸的訊息,故意上眼藥呢。”

林青山思索幾秒後說出自己的想法。

“臥槽,咱家有內鬼?”

“誰他媽吃裡扒外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脾氣火爆的王亮亮、梅南南、黃卓幾人直接怒氣衝衝的拍桌子臭罵。

不善言辭的文昊、君九、孫澤和饕餮等人也齊刷刷皺眉,不滿之情同樣很明顯。

“哥哥們誒,你們又是找服務員收拾伍哥的房間,又是把商場門口的大理石地板重新鋪上,只要不瞎不傻的人都能猜出來一二好不好,況且老鄭跟伍哥一直在一塊,她會不聯絡她手下的老黑等人麼?這種訊息根本包不住好不。”

林青山哭笑不得的解釋。

聽到他的話,一屋子人這才舒了口長氣,而對面的任忠平則欣慰的笑了笑。

“當務之急是得找出誰想給伍哥上眼藥,不然舉報信還得繼續層出不窮的往外冒,。”

林青山指了指桌上的牛皮紙信封道:“這人其實不難猜,眼下錦城跟咱能算得上深仇大恨的人鳳毛麟角,有本事敢硬鋼的也就那三兩隻小貓,馬寒算一個,沈童的叔叔沈默算一個,再有就是前幾天想跟咱們合作機場專案的幾個土老闆,這些人挨個提溜一圈,答案也就出來了..”

“蠢蛋!簡直愚蠢至極!”

話剛說一半,任忠平噴著唾沫星子大聲喝罵:“前面說的還像人話,後面完全不知所云,眼下真正恨虎嘯入骨,又有能耐搞把戲的只剩下三個,馬寒、沈默和何彪!”

“何彪?”

“老金他姐夫?”

黃卓、徐高鵬詫異的開口。

“誒臥槽,確實傻逼了,咋把這個人精給忘了,何彪嫌疑最大,不對!走這種舉報路子,他最擅長也最能使上勁兒。”

林青山這才後知後覺的拍打兩下後腦勺。

自打許諾在白家鎮槍擊案的新聞釋出會上,將矛頭直指何彪後,老何同志的生活就徹底陷入了停滯和混亂,不光被迫暫停工作,接受相關單位的反覆調查,也從原本扶正的內定名額上被抹掉了名字。

據說到現在為止,他都處於被稽核的階段,整天閒賦在家養鳥遛狗。

甚至不少小道訊息傳說,老何可能就此退休,反正前途一片黯淡。

從外表看起來這事兒跟伍北完全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錦城各個圈子誰不知道許諾跟虎嘯公司的關係鐵,即便伍北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意思,但外界還是眾說紛紜,認為許諾是得到伍北的授意。

從金萬騰現在基本不怎麼踏足虎嘯公司的大門就能看出來一二。

“草特奶奶的,這個老何是真不怕死啊,是不是感覺當了幾天領導,可以刀槍不入,我現在就去找他聊聊!”

王亮亮喘著粗氣喝罵。

“你快消逼停待著吧,你去找老何,能過得了金萬騰那關麼?前陣子關係好的時候,人家金萬騰少帶你找嫩模、網紅打撲克了?”

任忠平白楞一眼,隨即將目光看向整場都沒怎麼言語的文昊:“別人不知道你啥水平,我當初可在崇市親眼見過你如何揚名立萬,這活你來唄?”

“好!我現在就去!”

文昊摸了摸束在後腦勺上的馬尾辮,利索的應承,而後起身就往門外走。

自打來錦城之後,沉默寡言的文昊幾乎快要淡出大家的視線,對外征討有君九、孫澤等等一甘好手,對內經營也有黃卓、賈笑這些後起之秀,他現在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在商場裡溜溜彎,要麼就是跑到附近一家音樂輔導班看小孩兒們彈琴、敲鼓,如果不是任叔今天刻意提醒,大多數兄弟都快忘了家裡還存在這樣一個人狠話不多的另類音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