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

“誒臥槽,想死你了哥。”

聽到伍北的吆喝,一眾小年輕瞬間就跟鞋底子安了剎車片似的杵在原地,王亮亮和黃卓更是蹦蹦噠噠的往伍北的跟前湊。

“少特麼跟我嬉皮笑臉,統共幾天沒在家,你們是要反天啊?看把你馬哥的臉打成什麼樣了?”

伍北背轉身子,一邊朝哥倆擠眉弄眼,一邊故意做出嚴厲的口氣斥責。

“是屁股..”

馬寒不滿的糾正。

“哦對,看把屁股的臉打成什麼樣了,不是,看把老子氣的話都說不明白了,媽的,我今天必須好好收拾你們!”

伍北擼起袖管,轉動腦袋在病房裡來回尋找,目光依次從椅子、拖把等“重型武器”上掠過,最後氣沖沖的一把抓起床頭上的報紙,捲成個圓棍狀,蹦起來照著王亮亮的腦袋“咔嚓咔嚓”就是幾下。

“媽的,讓你們不懂事,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懂!”

邊打伍北邊扯著嗓子罵街,那陣仗看起來駭人無比,實際上傷害性等於零。

“錯了哥,往後再也不敢了。”

王亮亮也裝腔作勢的抱著腦袋哀求。

“還有你,大亮性子野,不知道收斂,你怎麼也跟著添亂,哥現在多難啊,你知不知道?市大樓那群大佬們點名道姓的讓我請吃飯,工地那些個大小老闆更是沒完沒了的騷擾我,能不能讓我特麼省點心啊!”

伍北又轉過身子,抄起破破爛爛的報紙筒又照著黃卓的腦袋“啪啪”抽打幾下。

“我記住了哥,往後再也胡來了..”

黃卓也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鼻音很重的連聲賠不是。

“馬哥,他倆知道錯了,今天要不是我感冒了,說啥都得扒他們一層皮,你不用勸我,等回去的,我還得好好的收拾他倆!”

伍北轉過身子,氣喘吁吁的朝馬寒吆喝,好像真幹了什麼出大力的活兒似的。

“你跟我鬧呢..”

馬寒挑眉叫罵。

“給我滾到馬哥面前道歉,態度必須真誠,如果他今天不原諒你們,就給我耗在病房裡別回去了!”

伍北一把將小哥倆推到馬寒的面前,隨即又指了指跟他們一起的幾個小青年,苦著臉解釋:“馬哥啊,這些小崽子我實在不認識,就不追究了吧,不怕你笑話,到我現在這歲數,真那些紋龍刺虎的壯漢,就怕那些梳個瓜皮頭,穿雙豆豆鞋的精神小夥,他們打架沒分寸,動不動就小刀子瞎比劃。”

看著伍北那張掛滿愧疚的臉頰,明知道狗日的是演的,馬寒卻一點脾氣都沒有,打不過又罵不贏,真要是鬧到翻臉,最後吃癟的還得是他。

“對不住啊馬哥。”

“我們哥倆下手沒輕重,往後絕對注意。”

王亮亮和黃卓這是也湊上前,耷眉臊眼的低頭賠不是。

如果不是看到這倆王八蛋一顫一顫的後脊樑,馬寒還真以為他們認識到自己錯了。

可事已至此,明知道再繼續糾纏下去,伍北也不會真咋滴,還不如索性裝一把大方,馬寒遲疑幾秒後,裝腔作勢的擺擺手示意:“算了,看在伍北面子上,這次既往不咎,如果再有下回,咱們肯定不死不休。”

說罷這句話,馬寒禁不住楞了一下,不知不覺之間,伍北竟然真的變得“有面子了”,猶記得剛剛認識的那會兒,對方儼然就是他的跟班小弟,這才過去多久,自己竟然要看他的臉色。

究竟是虎嘯公司進步飛速,還是他的退步驚人。

想到這兒,他啞然失笑,有些事不能不承認,虎嘯公司這群新生代牲口確實是在他的親眼見證下冉冉升起。

“馬哥,還是那句老話,籃子互相整、英雄互相捧,錢一個人掙不完,錦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也沒發展到有你沒我的那個程度,我很希望能跟你正兒八經的處一場,工人們入住的問題還得麻煩你,回頭我讓黃卓把合同送過來,這是咱們交好的開始,至於將來你我是把酒言歡還是爭鋒相對,全在你的一念之間,明天我準備辦場家宴,有時間你就過來喝杯水酒,顧不上我也不為難。”

伍北清了清嗓子,正視馬寒開口。

“我..我會考慮的。”

儘管巴不得馬上點頭,但馬寒還是故意板著臉哼了一聲,畢竟長久以來養成的裝逼範兒太濃郁,一時半會兒也不太容易放下架子。

與此同時,錦城高速西口。

跟蹤前方皮卡車將近一天的二陽也稍微有些疲憊,揉搓兩下眼眶罵咧:“那一車畜生全是吃鐵的嘛,二十多個小時不上廁所不喝水。”

“他們應該會在錦城下高速。”

郭大炮手握方向盤,抿嘴冷笑:“他們已經在減速了,說明目的地很近,你說錦城是伍子的地盤對吧?”

“按理說現在他差不多應該大權在握,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再稍微等等,我跟虎嘯公司那群人沒有聯絡,不知道他是否歸來,如果他還沒落地,那就等他下飛機再開磕,權當是替他在來場開門紅,你用槍炮替他揚起準備開疆拓土的大旗。”

二陽目光如炬,陡然精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