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夏的話,讓伍北一陣恍惚。

他完全想象不到一個明明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為什麼又會說自己是在炮火紛飛的國度里長大,更無法理解,她的父輩們到底是怎樣的一夥另類男兒,竟然會用鳴槍代替春節的炮仗聲。

但他很清楚,半小時的槍聲,哪怕是換成國內最廉價的作坊子彈,換算成人民幣也是筆足以讓他流口水的天文數字。

“叮!”

電梯門緩緩開啟。

一陣過堂風撲面而過,伍北本能的抬起胳膊將趙念夏擁入懷中。

與此同時,醫院大門附近。

一臺不起眼的銀色“本田”轎車裡。

“你確定伍北是一個人出院的?”

熊類叼著菸捲看向開車的蕭灑。

“嗯。”

蕭灑面無表情的點頭,愛答不理的態度就連旁邊的唐才都能感覺到。

“希望你別耽誤我的時間。”

熊磊皺了皺眉頭又道。

“嗯。”

蕭灑仍舊很機械的縮了縮脖子。

“能聊就聊,不能聊就別出聲,裝什麼高冷,搞得好像我他媽要追你一樣!”

熊磊的邪火瞬間被點燃,大手一揮直接從後面掐住蕭灑的脖子。

“呵呵。”

蕭灑全無懼意,反而故意將脖子伸長,好讓對方掐的更牢固一些。

“熊總,犯不上..”

唐才趕忙笑呵呵的打圓場。

對手還沒出現,內部就亂成一鍋粥,他不禁對這幫人更加沒有底細。

“做好你份內的事兒,別特麼狗拿耗子!”

熊磊順坡下驢,一胳膊盪開唐才的拉扯。

“多管閒事並不能讓你長壽。”

蕭灑似乎也非常反感唐才的介入,斜眼冷笑。

“我..”

“我特麼屬欠兒的。”

唐才瞬間有些無語,輕扇自己一個嘴巴子,頭次真正明白什麼叫好心當作驢肝肺。

“喏,出來了。”

就在車內氣氛變得沉悶無比的時候,蕭灑朝著醫院大門口方向努努嘴。

伍北和趙念夏如約一般,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看架勢是打算攔計程車。

正如蕭灑之前說的那樣,除了他們兩口子之外,再無其他人。

“他就是伍北?”

唐才頓時瞪大眼睛。

此刻他才看清楚,目標人物竟然是不久前曾經在上京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青年,當時兩人還喝過一頓酒,而他立時間想明白侄子唐小赫為什麼會發難對方,當日在上京時候,兩人就發生過口角,他為了息事寧人幾腳把唐小赫給踹趴下。

“嗯?”

熊磊挑眉審視的掃量一眼唐才,不滿道:“你的職業素養呢,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伍北的長相,這些天你在忙什麼?”

“不是,他照片跟本人還是有不小區別的。”

唐才也意識到不妥,忙不迭辯解。

“動手嗎?”

蕭灑從腰後摸出他那把兩邊均是鋸齒似的怪異小刀,陰森森的舔舐幾下刀刃。

“先跟蹤他一段距離,天哥說過,伍北這人最為狡猾,特別擅長扮豬吃老虎,保不齊這會兒有什麼暗手躲在某個犄角旮旯蓄勢待發。”

熊磊警惕的擺擺手,示意蕭灑打火起步。

“呵呵。”

蕭灑陰陽怪氣的眨巴兩下眼睛,不緊不慢的掉頭跟上了伍北兩人乘坐的計程車。

“別特麼露出你那副要死的叼樣子,我不是怕他,是想萬無一失,出院這種事情他為什麼如此隱蔽,難道不怕被人暗算麼?虎嘯公司又不是沒有敢拎槍的狠人!”

熊磊慍怒的低吼。

“人多目標大,你能想到的他也能,虎嘯公司就算刀手成群,又能擋得住幾發暗箭,沒什麼是比他這樣離開更安全的,況且虎嘯那些有名有號的狠手目前的位置,我們又不是不清楚,他不是不想被人保護,是現在根本無人可用。”

蕭灑輕飄飄的回懟。

“你懂個六,作為一名退役的特戰隊員,他的思維能力和做事方式根本不是能用常理可以推斷的,表現的越正常其實越不對勁。”

熊磊固執己見的打斷。

而同一時間,一臺黑色的越野車也迅速出發,吊在兩臺車的後面。

開車的傢伙竟是蚊子,他一手攥方向盤,一手緊緊握著手機,臉上寫滿了猶豫不決。

“哥哥誒,你咋不讓人來接你呢。”

蚊子直勾勾注視伍北所在的計程車,自言自語。

從他把伍北出院的訊息告訴蕭灑之後,就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的兩面三刀,更後悔伍北會因此陷入災難,可他沒有勇氣承擔,手機更是抓起又放下,放下再抓起,反反覆覆。

“媳婦,你說咱們是直接回去呢,還是到夜市溜達一圈?我刷影片看到前面國美大廈最近在搞什麼室內美食街,要不嚐嚐鮮去?”

計程車裡,伍北神色從容的環抱趙念夏,手指不遠處的一棟燈火明亮的大廈。

“回去吧,我心跳的特別厲害。”

趙念夏擔憂的呢喃。

“好嘞,那就去國美大廈。”

伍北答非所問的示意計程車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