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任何人和事,要麼有價值,要麼有價格。

望著手邊白紙黑字的股份轉讓合同,金萬騰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也能跟“炙手可熱”四個字掛上關係。

“看來金哥是看不上這家小館子啊,無妨,那咱們就聊點更有內涵的東西。”

二陽朝著服務生擺擺手:“待會把合同送到金老爺子府上,老人歲數大了,總得有點保障才能安享晚年。”

“別去騷擾老頭老太太。”

金萬騰迅速抓起鋼筆,在合同書上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即再次看向二陽道:“我不太明白,我是啥時候變得這麼值錢的?伸了個懶腰就能賺一家在錦城餐飲圈都能排的上號的高檔飯店。”

“從昨天您跟何彪撕破臉皮開始。”

二陽輕聲道:“之前甭管真的假的,您跟何彪最起碼還是面上的郎舅關係,我請您給我壓場不那麼理直氣壯,可現在不一樣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既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您憑啥還讓要讓著他!”

“有理。”

金萬騰沉默幾秒,擠出倆字。

“所以啊,我想讓何彪給我這店當個名譽店長,您感覺合理不?”

二陽接著又道。

“噗,讓錦城數一數二的大拿給你當店長,虧你想得出來,不過也很合理!”

金萬騰剛剛含進嘴裡的一口茶水當即噴了出來。

“那您看啥時候打這個電話合適?”

二陽遞過去幾張餐巾紙微笑。

“你小子是真現實吶,好處送出,片刻不等!”

金萬騰禁不住搖了搖腦袋。

“兵貴神速,世上的事兒瞬息萬變,今天他可能還是高高在上的何領導,明天有可能就是階下囚,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二陽面不改色的反問。

“呵,明知道你說的全特麼是謬論,但我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行吧,甭管你是怎麼想的,我只幫你這一次,待會我把他喊過來,剩下的你們自己聊,成與不成都跟我無關。”

金萬騰冷笑著拿起手機,隨即目光審視的瞄向二陽。

“金哥先忙,我去催催菜!”

狗日的何其狡猾,立馬明白這是讓自己迴避,笑呵呵的走出包廂。

而金萬騰擺弄幾下電話,先將長長的一整段錄音傳送給伍北,接著撥通何彪的號碼。

打他進屋開始,手機錄音就一直開著,至於二陽到底想搞什麼么蛾子,憑他的智商很難猜出來,也懶得去深究,畢竟是虎嘯家內部的事兒,他盡到朋友該盡的責任就好。

與此同時,虎嘯購物中心。

“姐夫,嚐嚐今年剛到的梅佔,據說全是十八歲的小丫頭親手採摘,不論是品相還是味道都絕對上佳。”

伍北滿面堆笑的張羅著茶具,招呼對面的何彪。

自打江魚落戶到虎嘯公司以後,這何彪便成了熟客,有事沒事就會跑過來溜達一圈,儘管每次江魚都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可這傢伙仍舊樂此不疲。

“香,美,鮮!”

嗅著茶杯中嫋嫋升起的白煙,何彪很愜意的眯縫起眼睛,文縐縐的唸叨:“春為一歲首,梅佔百花魁!這梅佔不愧為百花之魁,光是這股清香就不知道甩那些所謂的龍井、毛尖不知道幾條街。”

“您喜歡就好,待會走時候我給您帶一份回去慢慢品。”

伍北樂呵呵的應承。

話音未落,何彪放在桌角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看到是個陌生號碼,他有些不悅的接起:“哪位?”

“姐夫啊,我是真不想打擾你,可架不住有好朋友非要仰慕您的風采,您委屈委屈,受累來一趟唄...”

伍北耷拉著腦袋繼續擺弄茶具,餘光不住掃量,眼見何彪的臉色越發難看,他隨意找了個藉口閃出辦公室。

“待會你開車護送何彪一趟,記住要躲在暗處,不光不能讓他看到,其他人也不能知曉,看看他是跟誰見面去了。”

拐到隔壁房間,伍北按下大頭的號碼叮囑。

同一時間,徐高鵬的辦公室裡,文昊滿臉通紅的攥著手機朝“虎嘯情聖”呢喃:“鵬哥,她剛剛回我晚上才有時間,是不是是在暗示不樂意跟我碰面吶?”

“說你是榆木疙瘩一點不假,總共不就昨天見了一次面,而且還啥也沒聊到,難不成你打算讓人家小姑娘哭著喊著跟你滾床單?啥事不得有個循序漸進嘛,況且人家也沒直接拒絕你,晚上看看到底是個啥情況再定也不遲。”

徐高鵬翻了翻白眼調侃。

“鵬哥,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那小丫頭明擺著是在給咱兄弟機會,你想想看啊,晚上見面,那吃完飯不得有點什麼課外活動?活動完是不是得休息,再然後,嘿嘿嘿...”

旁邊的江魚扒拉著自己刀條臉,笑容猥瑣無比。

“你快上一邊撅著去吧,嚷嚷著要去春熙路上儈妹兒,結果杵人家跟前,半頭憋不出來個響屁,就這還敢號稱上京小花榮,真丟人。”

徐高鵬嫌棄的貶低。

“昨天我是有點感冒,狀態不太好,你等今晚上的昂,我必須讓你看看啥叫情場浪裡小白條。”

江魚的老臉頓時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