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伍北的話音落下,場面瞬間陷入沉悶。

郭鵬程一眼不眨的凝視伍北,對方同樣玩味的來回打量他。

“咖啡不錯,都嚐嚐,都嚐嚐啊鵬程。”

江魚拿胳膊肘捅咕兩下郭鵬程不停眨巴眼睛示意。

“伍北,你只能看到我讓你賠了多少,但卻想不起我讓你掙了多少!做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郭鵬程攥緊拳頭,牙齒咬的吱嘎作響。

“你錯了郭哥,你只是太習慣於我彎腰跟你說話,只要我稍微抬高一點腦袋,就感覺我在忤逆,因為從根上起,你只是把我當做你的附庸,卻忘了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伍北操著同樣的口吻回應。

“好,就算是我前面的做法有問題..”

“不是就算,我要的不是算!”

郭鵬程點點腦袋,剛要繼續說話,卻被伍北不客氣的打斷。

“你特麼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郭鵬程突然暴怒,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剎那間,四周的其他食客紛紛昂起腦袋觀望。

“幹嘛啊鵬程,有啥慢慢說唄..”

江魚忙不迭再次充當和事佬。

“哈哈哈,原來你也會發怒啊?”

對面的伍北卻莫名其妙的咧嘴笑了,並且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癲狂,足足過去能有半分鐘左右,伍北才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晃了晃腦袋道:“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足夠睿智和淡然,原來你也是有情緒的哈,行行行,既然你懂七情六慾,那我就不多言語任何了,畢竟人類的情感是共通的,我為剛剛的無禮和你認為的無禮話語道歉,對不住了哈郭哥,服務員,拿啤酒過來,整件的哈,我要踩箱喝。”

“好嘞老闆。”

服務生立馬滿臉堆笑的應聲。

很顯然,趙念夏已經用她的方式讓這家墨西哥餐廳改名姓伍。

直到整整一箱子啤酒擺在幾人旁邊,伍北用牙咬開幾瓶啤酒,分別擺在郭鵬程和江魚的面前,清了清嗓子道:“或許你們覺得我是老婊子立牌坊又賣又裝,可我本身就不是啥大拿啊,為啥要隨著你們的定位去強制要求自己?我混社會,不是為了讓誰快樂,是讓我和我的那群手下得到實惠。”

“啥叫環境?環境是你我都感覺舒服的場合,就比如現在,這地方讓我們不太爽,我去改變,你們默許,就特麼是環境!”

伍北搓了搓腮幫子道:“江魚的事兒,我確實有問題,這一點不能否認,也沒法否認,如果不是內心有愧,我會跪在你面前賠禮道歉嗎?我以為你真懂了,事實上是你想讓我...”

“不提了,喝酒!”

郭鵬程擺手一笑:“事來扛住是能耐,事過翻篇是格局,你也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在你身上我讀懂了,如果沒辦法做到泰山壓頂,那就儘量讓自己變得奇貨可居,這次的打壓是我不對,抱歉了兄弟,咱都當回盲人,得過且過可以不?”

“對不起郭哥,對不起江少,這瓶我吹了啊!”

伍北也毫不猶豫的抓起一瓶啤酒,仰脖直接灌入口中。

正所謂: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嗝..”

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飽嗝後,伍北揪了揪喉結應聲:“待會咱們吃好喝好,下一場我也安排妥了,只等到..”

“不是,這就沒事了?羅天呢?你不打算跟我們聊聊?”

江魚忙不迭擺手。

“魚大少爺,事情事情,就是“事”和“情”要分開。”

伍北不急不慢的開口:“如果你倆單純聊羅天的事兒,吃完飯我讓人把他給你送過去就ok,如果你是想問我接下來該咋辦,那咱肯定得在他這上面吵吵幾句,這裡頭牽扯到情,恩情、人情、交情,我的意思很明白,除了你張嘴,其他任何人都得拿出相應的補償。”

“包括他弟弟羅睺?”

郭鵬程眯縫起眼睛笑問。

“羅睺不會來的,他如果來,也就說明打算好跟我往後各不相干。”

伍北很篤定的回答。

昨晚抓到羅天之後,伍北就直接給羅睺發了個影片,不過後者卻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選擇。

“你要這麼說,我就懂了,讓我跟他見一面吧,就算是想要補償,不也得有中間人幫你做擔保嘛。”

郭鵬程搓了搓下巴頦淺笑:“你能把羅天一併抓到,還真是超出我的預計。”

“主要還是你配合的好,到現在為止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撕破了臉皮,不然他不會那麼冒冒失失的親自坐鎮,他是奔著將我一把按趴下來的。”

伍北話裡帶話的咳嗽兩下。

“又來了,你看看他是不是跟我裝傻呢?明明老太太擤鼻涕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兒,還非要讓我扛上負罪感。”

郭鵬程摟住江魚,指著伍北笑罵:“行行行,怪我嘍,我給我伍哥舉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