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特麼服了!文昊這是嫌咱對錦城不夠了解,特意帶哥幾個好好加深印象麼!”

越野車內,王亮亮的臉頰掛滿便秘似的煩躁。

不怪他惱火,從午夜到黎明,文昊乘坐的那臺計程車,幾乎逛遍了錦城幾個區的大街小巷,光是油就加了兩趟。

“會不會是他發現被咱們跟蹤了,才故意兜圈子?”

黃卓揉搓兩下痠痛的眼眶出聲。

從半夜兩點多到現在馬上早晨六點,他始終沒敢合過眼,唯恐錯過丁點旁枝末節。

“不會,他應該也是被人故意遛彎,我感覺那人可能也跟了他一宿。”

賈笑神色凝重的搖頭,隨即伸頭透過窗外來回觀望尋找。

可錦城畢竟是座旅遊型的大都市,不論是黑夜白晝,馬路上都不會缺少車輛,而文昊這一宿去的地方又全屬於繁華地段,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唉,還是咱們實力不夠。”

觀察半晌,賈笑無奈的苦笑:“如果是九哥或者澤哥他們,指定能一眼看出來哪臺車有問題。”

“不是,你好像有點看不起我啊老弟?既然覺得哥沒能耐,你哭著喊著給我騙出來幹啥?”

這時坐在後排的騷強冷不丁開口,當即把賈笑嚇了一跳。

整晚騷強都不聲不響的靠在後排座打瞌睡,始終沒摻和過他們的聊天,此刻如果不是他主動吭氣,哥仨幾乎都快忘了還有個人的存在。

“說啥呢強哥,我們這不是尋思你困了,一直沒好意思打擾嘛。”

賈笑趕緊討好似的遞上一支菸,黃卓很有眼力勁的幫忙點上。

“快特麼躲一邊去吧,你倆說話比伍哥的腰子都假。”

騷強滿意的吧唧兩口菸嘴,隨即手指右邊車窗十多米外的一臺香檳色轎車示意:“它指定有問題,兩小時前,在青年路的噴泉廣場,文昊停留了五分鐘,它跟咱一樣停了一分多鐘,四點多在金牛區那個老譚燴麵門前,它又跟咱滯留時間差不多,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可如果巧了一晚上,那就是故意為之,剛剛在和平大道的國美大廈,狗日的居然比咱們和文昊還先到,說明它不光在跟蹤文昊,而且可以控制下一站去哪。”

“沃日,強哥合著你根本沒睡啊?”

王亮亮滿眼崇拜的傻樂。

“睡覺也不耽誤事兒,況且對手的層次屬實有點低,如果不是今晚挑的全是一些熱鬧場所,估計早就被文昊察覺了。”

騷強皺了皺鼻子,滿臉傲然的開口:“要說比拼功夫,我不是郭頭兒的對手,玩腦子研究琢磨人心理,我拍馬難及伍哥,但追蹤或者躲藏,他倆得恭恭敬敬喊我聲強哥,知道哥們過去負責啥麼?職業狙擊...”

“媽蛋的,光顧著聽強哥吹牛,文昊那臺計程車不見了,操!”

負責開車的王亮亮抬頭一看,頓時窩火的罵街。

聽到“吹牛”倆字,騷強立馬不幹了,手指不遠處香檳色的轎車努嘴:“跟上他,如果找不到文昊,待會我把咱車四個車軲轆活吞了,趁著有時間,小卓抓緊下去把車牌換掉,對方看起來雖然不太聰明,但咱還是保險一點。”

另外一邊,香檳車內,司機已經換成了魁梧壯漢,他正邊大口咀嚼口香糖,邊低頭擺弄手機導航唸叨:“下一站就去這兒吧,大聖給文昊打電話,告訴他上黃門街吧?”

“哥,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想說去黌門街吧!”

瘦猴咧嘴壞笑:“來跟我念,和翁紅,黌門街..”

“啪!”

壯漢雙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對方腦門上臭罵:“你特麼又跟我裝專家是吧?真當老子華南地區第一悍匪是混假的?我能不認識那個字麼,故意考你的,別墨跡,麻溜打電話!”

看對方掏出手機,壯漢盯著導航聲音很小的嘀咕:“敢情這字念黌啊,我特麼喊了半輩子的黃...”

計程車內,被人耍猴似的溜了一整晚的文昊也徹底失去了耐性,攥著手機咬牙低吼:“你們特麼到底有個準地沒有,一會兒上這兒,一會兒去那!老子既然答應你們絕對配合,就不會喊任何幫手,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見不到谷思,我立馬把筆記本送回虎嘯公司,大不了一拍兩散!”

“少廢話!”

兩頭受氣的瘦猴不耐煩的敷衍,冷不丁瞄了一眼後視鏡,有些不安的出聲:“氣球,你看看那臺越野車是不是特別眼熟啊?今晚上咱們好像總能看見它,該不會是...”

“你好像瞎!遇上這麼大的城市一模一樣的車很稀奇麼?連你都能注意到東西,我會發現不了?剛剛是臺本地的crv,這會兒是輛掛雲字車牌的,方向都特麼不一樣,有雞毛不對勁。”

壯漢瞪眼呵斥。

“是是是,你是華南地區第一悍匪,誰有你豪橫。”

被稱作“大聖”的青年自討沒趣的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