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谷思駕駛著越野車,油門幾乎踩到最大。

後排座上的熊磊高一聲低一聲的乾嚎聽得她心煩意亂,而副駕駛的文昊卻安靜的像只沒有靈魂的木偶。

作為一個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職業亡命徒,谷思的反應速度和眼力勁都要比尋常人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她剛剛看的非常清楚,伍北將文昊推搡到她跟前時,是故意加大力度,目的就是讓她能順勢鉗制。

而伍北這麼做的目的有很多,最為直接的就是利用她病急亂投醫的心理威脅文昊得以徹底斷絕兩人的關係,就目前來看計劃很成功,旁邊文昊那副不死不活的架勢,顯然受到不小的打擊。

“下去吧。”

車子駛入一條國道岔口,谷思靠邊停下,面無表情的朝文昊示意。

“為什麼?”

文昊紅著眼眶低吼。

“下去!”

谷思提高調門。

“我特麼問你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在你的眼裡,我其實跟任何人、甚至阿貓阿狗都沒有任何區別,只要還有點價值,你就會毫不猶豫的利用!”

文昊怒目圓睜的咒罵,拳頭攥的吱嘎作響,眸子裡的怒火如有實質。

“要打就抓緊?不打就下車,快點!”

谷思瞟了一眼對方沙包大小的雙拳,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不能..不能讓他走,我特麼要弄死他!”

這時,後排座上的熊磊突然坐起,五官扭曲的伸手抓向文昊。

“做人要講信用,抓他走時候我保證過保他安全,如果他現在有什麼閃失,你信不信咱們逃不了多遠就得被截住。”

谷思語氣梆硬的出聲。

遲疑幾秒後,熊磊憤憤不平的罵了聲“操”,鬆開文昊後,又重重靠在椅座上。

“走吧,給彼此都留點尊嚴。”

谷思再次將目光投向文昊。

兩人相互對視許久,最終文昊一語不發的從車上跳了下來,目送越野車越走越遠,直至連尾燈都徹底消失,他才摸出手機撥通伍北的號碼:“哥,我沒事了,轉告弟兄們不用掛念,另外我想散散心,就暫時先不回去了。”

“四處走走也好,男歡女愛這種事兒必須得是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伍北低聲回應。

“謝謝啊大哥。”

文昊揉搓兩下腮幫子,苦澀的笑道:“我雖然不聰明,但也看得出來,你剛剛是特意給谷思留了活路,如若不然,她跟熊磊的下場不會有多大區別,你想成全我和她,我看得出來。”

“兄弟,我別亂琢磨..”

“不扯了哥,我溜達溜達,手機我撇了,也沒想好準備上哪。”

“喂?喂!”

伍北捧著手機連喊幾聲,那頭已經沒了任何動靜。

“這小子咋彪乎乎的呢,身份證、銀行卡啥也沒帶,現在還把手機給扔了,就算是窮遊也得填飽肚子吧?”

重新回撥過去,電話始終沒人接聽,伍北哭笑不得的嘟囔。

“這事兒我賊有經驗,想當年我看上一個活潑可愛的妹子,我倆都沒啥意見,唯獨她老公不同意,當時我那心啊,碎的能掉渣,最起碼三天之內不困不餓,等過了這陣子也就慢慢消退啦。”

林青山遞給伍北一支菸笑道。

“別扯沒用的,最近幾天我打算去趟魯東省,錦城這攤交給你和咱叔守著,規矩和你在崇市時候一樣,不需要擴大規模,只要鞏固維穩尚可。”

伍北恢復正色,盯盯看向林青山和任叔。

這段時間,金萬騰雖然沒怎麼跟他溝通,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發展絕對受到了制約,不然以老金頭好大喜功的性格,恐怕早就開始顯擺起來。

“伍哥,我有一件事情始終沒弄明白,錦城距離威海不算近,咱為啥要跑那麼遠開疆裂土?”

林青山摸了摸下巴頦發問:“千萬別用你打算搞什麼出海旅遊業的藉口胡亂敷衍哈,真想做這行,目前沒啥地方是比錦城資源更成熟的。”

“原因很簡單,最初我打算上魯東省,只是因為我父親,打我記事起,他只要喝醉都會跟我講一些那邊的風土人情,說不少他的陳年往事,儘管每次清醒之後他都會矢口否認,但我堅信那片土地有他揮之不去的情愫,而我又仔細分析過,濟市、青市這些大城市,想要貿然插旗太難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稍微小點的地界先站穩。”

伍北清了清嗓子道:“再後來,郭鵬程有意無意的給我遞了個更有用的資訊,他可能要去基層歷練幾年,而選擇的城市最好要有良好的經濟基礎且又比較容易出業績,我就覺得威海簡直就是為咱們量身打造的。”

“原來如此。”

林青山這才恍然大悟。

兩人誰也沒注意到,當伍北提及魯東省時候,旁邊的任叔貌似低頭在翻手機,實際上耳朵豎的直勾勾的,眼珠子更是吧咂吧咂的來回亂轉,明顯心情極為不平靜。

“這次熊磊受傷,絕對能讓羅天好好的冷靜一段時間,趁著這個節骨眼,配合李國旗把公司梳理完善。”

伍北伸了個懶腰道:“只有錦城的財力源源不斷,我們才能四方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