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鐘,錦城中心醫院正門口。

兩個值早班的環衛工人剛剛擺開傢伙什,一臺奶白色小轎車驟然停駐,緊跟著一團人形麻袋被粗暴的丟了出去,隨即揚長而去。

“啊呀!”

“這..這是什麼東西?”

兩個環衛工人嚇了一大跳,趕忙往後哆嗦。

“簌簌..”

正當兩人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時候,那團麻袋冷不丁蠕動兩下,緊跟著傳來一陣極其微弱的呻吟聲。

“媽呀,是個人吶?”

“快快快,趕緊報警。”

兩名環衛工還算比較人心腸,忙不迭圍簇過去。

...

沒多一會兒,中心醫院的急診科便被人群堵的水洩不通。

有穿制服的巡捕,也有西裝革履的社會精英,其中還摻雜著不少打扮的花裡胡哨的年輕小夥。

“伍哥來了。”

“伍哥!”

當伍北急匆匆的從電梯裡走出來時候,很多熟悉的立馬上前打招呼。

“小姜,許諾咋樣了?”

伍北匆匆點頭打招呼,徑直問向許諾手下的得力干將。

“咱上那邊說吧。”

小夥二十七八歲上下,生的虎背熊腰,一看就屬於比較幹練的那種,他先是迅速將制服脫下丟給旁邊的同事,接著招呼伍北朝旁邊的消防通道走去。

“究竟啥情況啊?咋還神神秘秘的?”

一看這架勢,伍北立馬感覺到事情恐怕超出自己的預計,壓低聲音發問。

“許哥面部多處骨折,肋骨也折了兩根。”

小姜抿嘴回應。

“呼..”

“最嚴重的不是這些,是他的左大腿中了一槍,正兒八經的9毫米子彈,應該是九二式綠營專用手槍。”

還沒等伍北徹底鬆口大氣,小姜緊隨其後的一句話瞬間再次讓他緊張起來。

“知..知道是誰幹的嗎?”

伍北磕巴一下發問。

小姜搖了搖腦袋嘆息:“目前許哥還處於昏迷中,根據將他拋在醫院門口那臺私家車反偵察能力相當高超,迄今為止我們都能查到任何有用的資訊,剛剛何領導也打來慰問電話,要求馬上成立專案組嚴查徹查此案。”

“什麼時候手術?”

伍北點燃一支菸,竭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當剛剛小姜提到“綠營專用”倆字時候,也就意味著問題嚴重了,不然的話,這訊息壓根不會往外透漏,即便伍北跟許諾的私交再密切,小姜也不敢在沒經過上頭允許的情況下亂講。

“上級領導怕中心醫院這邊的醫療水平不到位,已經在跟華西醫院商量轉院或者是讓那邊委派專家過來指導,預計還得一會兒吧。”

小姜抬手看了眼腕錶,隨即又突然想起來似的,俯到伍北耳邊低喃:“我趕到醫院時候許哥還有些意識,他讓我務必轉告你,最近暫時哪裡都不要去,定好的計劃也稍微改變一下。”

“啊?”

伍北頓時一陣迷惑。

“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當時人多嘴雜,許哥又傷的太厲害,我根本來不及琢磨太多。”

小姜晃了晃腦袋。

“姜哥,局裡和市政樓的領導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巡捕急急忙忙跑進來彙報。

“我先去招待一下,伍總也別太擔心,只要有訊息我會馬上聯絡你的,沒啥特別情況,就讓走廊和醫院門口的弟兄們先散了吧,我和許哥都能理解大家擔憂的心情,但屬實不太。”

小姜心領神會的點點腦袋,衝伍北委婉的下逐客令。

“我就帶了孫澤和小卓過來啊,我還以為那些人是許諾其他社會上的朋友呢。”

伍北愈發的懵圈。

正因為虎嘯公司走的路比較特殊,他平常跟許諾打交道時候都會分外的小心,唯恐給對方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剛剛他來醫院還在納悶,誰家的小混子那麼不通四六,表忠心表到醫院來了。

“行吧,那麻煩伍哥幫忙把他們先送走。”

小姜倒也沒多想什麼,隨口拜託一句。

待小姜離去後,伍北猛嘬幾口菸嘴,擰著眉梢思索許諾留下那兩句口信的含義。

難不成這次綁他、傷他的人是衝著虎嘯公司來的?可誰有那麼大膽子居然敢拿許諾說事。

要知道現如今的許諾雖然達不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程度,可在整個錦城也算得上風雲人物,尤其是幾次大案基本都有他主刀的影子,碰他一指頭,那不等於是在挑釁律法和威嚴麼。

起初他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二流子尋仇,畢竟許諾乾的行當本就是個得罪人的差事。

“擦得,能是誰呀?能搞到綠營專用手槍,這幫傢伙的背景小不了,可羅天那孫子不是已經回去給他爺爺過生日了麼,其他我好像沒得罪過如此有能力的存在啊。”

又續上一支菸後,伍北眉梢緊鎖自言自語。

琢磨半晌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伍北撥通黃卓號碼示意:“你問問走廊那群小孩兒是跟誰問的,讓他們抓緊散了。”

“都已經走了啊,咱們剛到沒幾分鐘,他們就陸陸續續的離開,我也沒見過那些小崽子,感覺應該不是在市區這附近混跡的,剛剛蘇獄、二球他們說要過來,我全勸回去了,讓人看著容易解釋不清。”

黃卓利索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