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許諾家的老宅門前。

一臺廂式貨車規規矩矩停在路邊。

貨箱內,向來神出鬼沒的王順一邊用脖子夾著手機跟伍北通話,一邊擺弄擺在雙腿上的膝上型電腦。

電腦螢幕中正是幾組監控畫面,看架勢應該是許諾家的門前和院內。

角落裡,鬆軟的皮質沙發上,一個臉上貼著面膜,正給自己塗抹護手霜的男人微閉眼睛打盹,透過修長的輪廓不難看出此人的身材非常不錯,正是距離虎嘯購物中心一街之隔的“天7髮廊”的老闆王堂堂。

“行,咱們先這樣,有什麼訊息再聯絡。”

寒暄一通後,王順滿頭大汗的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滿臉不耐煩的回頭朝王堂堂吆喝:“死變態,你過來看看c區的這組監控,我感覺角度總也調不好。”

“我已經教過你一遍了,能不能自己多動腦子,不要張嘴就問!”

王堂堂慵懶的撇撇嘴。

“擦得,愛嘰霸咋地咋地吧,真拿老子當特種兵使喚呢,一天天不是學什麼撬門開鎖,就是擺弄監控電腦,我特麼就是因為沒文化才會早早的跑到市場上當苦力,如果真那麼聰明的話,老子早擱北大清華當專家去了。”

王順火急火燎的一把將電腦丟到旁邊。

王堂堂也不著急,就好像沒聽出來對方的憤怒似的,隨手拿起個平臺刷起了影片。

別看只是一節貨箱,但卻被收拾的相當舒適,除去王堂堂屁股底下的大沙發外,靠近角落的位置還擺了一組酒櫃和兩個簡易的轉椅,靠近門口的地方是一套廚房用具,王堂堂腦袋上方,一臺制熱機正呼呼吹著熱風,保證廂內溫度適宜。

“日了!”

見王堂堂捧著平臺笑的前俯後仰,暴走的王順深呼吸幾口,再次將膝上型電腦放在腿上,無奈的噼啪敲擊起鍵盤。

不遠處的王堂堂餘光掃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又很快恢復漠不關心的模樣。

與此同時,虎嘯公司。

跟伍北辦公室一牆之隔的雜物間內,傷害許諾的罪魁禍首熊磊同樣也擺弄著個平臺電腦,而螢幕中的畫面正是隔壁開會的伍北一眾,在他的腳邊,兩個早已經停止呼吸的保潔員靜靜的躺在地上。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之前對他的懇求始終無動於衷的谷思在讓他幫忙買了份炒年糕後,態度會發生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更想不通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對方不光抓來了許諾,還替他嚴刑逼問,更理解不了那小娘們為什麼要讓自己一刻不停的盯梢伍北。

不過這些他都漠不關心,自打被廢掉一隻肩膀後,他整個人的心理都發生了巨大改變,拋開主子羅天跟伍北的恩怨糾葛,他現在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置整個虎嘯公司死地,想到這兒,他的目光再次投到監控畫面中的君九,牙齒咬的“吱嘎”作響。

只要能幹掉這個心腹大患,拿捏伍北和其他人對他來說算不上多大的困難。

另外一邊,為了找好監控角度累的滿頭大汗的王順總算在一次次放棄和堅持中達到了想要的效果,眼神炫耀的衝王堂堂齜牙:“別嘚瑟,沒你老子照樣可以。”

“既然你那麼厲害,那待會就連谷思一塊按下來唄。”

王堂堂輕飄飄的懟了一句,順手將臉上的面膜揭下,露出那張堪稱禍國殃民的精緻面孔。

“誰?谷思!就深海組織那個賊嘰霸變態的小蘿莉?”

王順當場一驚,接著迷惑道:“你不說你也不知道打傷許諾的人究竟是誰麼?”

“剛剛確實不知道,但這會兒突然開了竅。”

王堂堂又從旁邊的化妝包裡摸出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有條不紊的往臉上塗抹:“你想啊,伍北接下來要去幹什麼,誰最有可能知曉?我估計就算是他手下的那群兄弟頂多也就是知道個大概,他打算去魯東省,去那邊幹嘛,跟誰聯絡,又有什麼具體計劃,怕是連任忠平都夠嗆一清二楚,但許諾絕對例外,畢竟伍北需要他接下來保護虎嘯公司,如果不全盤托出,對方憑啥百分百的信任。”

“那肯定了,伍哥做事向來機警。”

王順認同的點點腦袋,隨即又道:“可這跟谷思有雞毛的關係?”

“還記得我給你的資料麼,谷思是從哪來的?”

王堂堂白楞一眼笑問:“也許伍北確實是歪打正著,湊巧也要到魯東發展,又或者谷思並不關心虎嘯何去何從,但深海真正的掌控者能不緊張麼?他不得快馬加鞭的弄明白一切,別忘了那個開修車鋪的王朗最近一直都沒離開錦城,始終處於躍躍欲試的狀態,區區伍北他可能不放在心上,王朗絕對夠他麻煩的。”

“死變態,你一直都沒告訴我,王朗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但好像又對他很關注的樣子,你倆是不是有啥基情吶!”

王順好奇的發問。

“就他那個熊樣,我能看上他?有基情也不會跟他發展,嚴格點說我不是關注他,只是不得不多看他兩眼,但凡有選擇,我巴不得他死遠遠的。”

提起王朗,王堂堂頓時滿臉嫌棄的哼了一聲,那感覺就好像被搶走心愛化妝品的小娘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