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好的四哥,剛剛確實也怪我沒沉住氣,他愛說什麼說什麼就得了,我也不知道跟他置什麼氣。”

一手攥著電話,呂春江一邊來到窗後,直愣愣凝視對面的虎嘯大樓。

“春江啊,你在一監工作的時間太久了,可能跟社會多少有些脫節,要知道外面的人跟你當初管轄的那群罪犯可完全不同,他們不會無條件的捧你尊敬你。”

電話那頭的四哥聽完全部經過後,語重心長道:“你離開上京之前,我特意囑咐過你很多,尤其是注意收斂和剋制脾氣,伍北也許沒多大的能耐,可架不住郭鵬程和趙念夏願意與他為伍,遇事收著點,沒事更不要隨便拿羅家當做你跟人的談資。”

“我記住了四哥。”

呂春江眉頭緊蹙,儼然有些不耐煩。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通後,才總算結束通話。

“純屬特麼有毛病,我打電話是問你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你上來就數落我一頓算怎麼回事!既然要收斂和剋制,那還派我大老遠跑錦城幹嘛,早知道這種憋屈差事,我當初說什麼都不能答應,真不如就留在一監熬到退休。”

呂春江心煩意亂的小聲咒罵。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派你過來的主要目的是鉗制許諾,畢竟所有人都知道虎嘯公司之所以能在本地橫行無忌,就是因為有許諾這棵大樹,而許諾之所以可以拔地而起,同樣少不了伍北的運籌帷幄。”

冷不丁間,房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誰?”

呂春江嚇了一跳,本能的轉過身子,當看到來人居然還是剛才在大廳那個長得非常帥氣的青年時,他眼神厭惡的罵咧:“又特麼是你!沒完了是吧!來來來,你撥通伍北的電話,我看看他究竟想要幹嘛!”

“呵呵。”

面對呂春江的目眥欲裂,青年並沒有動彈,反而神叨叨的揚起嘴角,很難形容那種怪異感,對方明明明眸皓齒,可卻又讓人覺得分外的幽冷心慌。

“不打就滾開。”

呂春江可能也覺察到這青年特別不對勁,拔腿就想要離開。

“咣噹!”

哪知道青年突然用右腿一下子將屋門勾上,隨即又“咔嚓”一聲反鎖,臉上笑容更甚的徑直走向呂春江。

“你幹什麼!我警告你昂,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伍北和虎嘯公司絕對別想好過!”

呂春江條件反射的向後倒退,色厲內茬的低吼:“你知道我什麼身份麼!”

“我需要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總之你為難我們虎嘯公司刁難我伍哥,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也必須死!”

青年啐了口唾沫,伸手緩緩摸向胸口,隱約可以看出來像是手槍的輪廓。

“嘭!”

就在這時,呂春江突然抓起床頭旁邊的落地燈狠狠砸了上去。

青年本能的抬起胳膊抵擋,呂春江趁機再次舉起落地燈連續幾下鑿在對方腦袋上,敢情這老傢伙剛剛那副驚恐萬分的樣子是故意偽裝的,目的就是麻痺青年。

“啪!”

青年踉蹌摔倒的同時,懷裡的手槍也不小心脫落。

看到傢伙什,呂春江反應奇快的想要彎腰撿起,青年忙不迭一個虎撲,用身體壓住手槍,接著一腳踢在呂春江的身上。

“咔嚓!”

與此同時呂春江卻猛然改變方向,速度飛快的開啟門鎖,跌跌撞撞的逃出房間,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雖然上了歲數,可這傢伙的臨場應變能力屬實強悍,兩次虛虛實實的試探,為自己奠定了充足逃命的基礎。

“救命啊!殺人啦!”

邊跑呂春江邊扯著嗓子呼喊。

同一時間,對面屋子的房門開啟一條小縫隙,方才住進來的文昊迷惑的觀望。

當見到呂春江奔下樓梯口,他本想追出來,可這時又恰到剛剛那個青年氣喘吁吁的攆了出來。

“彼得,你在門口攔截一下,呂春江那隻老王八會功夫,我沒能得手!”

青年並未注意到文昊,手扶藍芽耳機氣急敗壞的低喝。

瞅著對方手裡居然提溜著一把槍的時候,文昊立馬屏住呼吸,唯恐被青年察覺。

直至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樓梯口,文昊才躡手躡腳的探出來腦袋,眸子裡充滿疑惑的自言自語:“這是誰啊?大伍哥先收的門徒?也不對啊,伍哥就算真想動手,也不可能搞得如此正大光明。”

琢磨十幾秒後,文昊返回房間,不多會兒換上一件黑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和口罩快步跟下樓去。

“小孔,快打110!伍北要殺我!”

另外一邊,呂春江一瘸一拐的朝著大廳裡的跟班連連乾嚎,剛剛他跑的太著急,不光一下子從臺階上滾了下來,撞得滿臉都是血漬,還把腳腕也給扭傷了。

“啊?”

跟班沒太聽清楚,笨拙的湊上前,想要攙扶呂春江。

“打電話報警,你給我閃開。”

看前路被擋住,呂春江惱火的一把推開小孔,氣喘如牛的繼續朝前逃離。

“嘣!”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從酒店外面闖進來,抬手就是一槍。

子彈射偏,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彈起幾顆火星子,嚇得呂春江“咣嘰”一下癱坐在地,同時引得幾個前臺服務員發出嗷嗷的尖叫。

儘管雙腿不受控制的發軟,可強大的求生意識撐起呂春江重新獲得對身體的支配權,在那傢伙抬手再次準備扣動扳機時候,他爬起一記虎躍躥到旁邊的沙發背後。

“嘣!嘣嘣!”

子彈將沙發打的棉絮亂飛,場面也瞬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