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通往魯東省的高速公路上。

伍北叼著菸捲心事重重的凝視車窗外發呆。

對於打劫許子太的那倆損玩意兒,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都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來自何方的妖魔鬼怪,但基本可以確定他倆就是偷襲呂春江的那對牲口。

“替誰賣命?圖謀的又是什麼?接下來他們又打算幹什麼?”

一大堆問題如同團毛線似的充斥在伍北腦海當中,對於那兩個明顯滿臉高科技的漂亮男人,他越想越覺得疑點滿滿。

不同於伍北的焦灼煩躁,此時車內的許子太和江魚則正處於一種亢奮至極的狀態,這倆人一個正扒拉手機刷著美女短影片,另外一個捂著鼻青臉腫的臉頰不停自拍。

“有啥可看的,趕緊幫我擦掉紫藥水,這胯骨軸扭得都快飛邊了,這特麼要是我物件,必須給她鎖在永不見光的地下室裡頭,省的出去勾三搭四。”

許子太將手裡的藥水和棉籤一併塞給江魚,齜牙咧嘴的嘟囔。

“你懂個六,人家這才是正兒八經的蜂腰翹臀、人間極品,咱就說等去魯東省以後,你能不能帶我正兒八經的見見世面,咱的檔次稍微往上拔一點,別總活躍在368、588的層面,好歹破下四位數。”

江魚一臉委屈的吐槽。

“麻溜閉嘴昂,別特麼瞎叨叨,不知道的還以為伍哥每月給咱撥的娛樂經費不夠呢。”

許子太慌忙瞪圓眼珠子阻止,唯恐坐在副駕駛的伍北聽清兩人對話似的,然而伍北卻視若無睹,顯然對倆人的交談沒有丁點興趣。

“別想啦,他們既然選擇在太子面前冒頭,就說明做好了敵對的準備,接下來肯定還會出現,我記住那倆混蛋的模樣了,只要他們再現眼,我保證全部按在你腳邊。”

開車的君九明顯感覺到伍北的魂不守舍,笑呵呵的安撫。

“我在想除了羅天,咱們還得罪過誰?傷呂春江是為了嫁禍虎嘯,搶吳康的東西大機率是為了制裁羅天,或者說挑起咱們兩家的紛爭,也就代表這夥勢力不喜歡我,但同樣也很反感羅天,對吧?”

伍北舔舐兩下嘴皮發問,那架勢更像是揣著答案在等君九肯定。

“我不敢亂說,不然容易影響到你的思維,但是可以肯定一點的是,他們只希望製造混亂,並不想或者不敢真正置誰於死地,這種做事風格不像羅天,羅天手下的瘋子個頂個的癲狂,哪個在乎會造成多大的後果。”

君九短暫思索片刻後接茬。

說話的功夫,旁邊的君九突然猛打一把方向盤,晃得伍北直接“咣”的一下撞在車窗玻璃上,坐在後排的江魚和許子太更是直接抱在一起。

緊跟著就看到一臺黑色的“寶來”轎車幾乎是擦著他們的車身“嗖”的一下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了極致。

“曹特麼得!九哥加速嘣他!”

許子太捂著烏青的眼眶咆哮嘶吼,本來他就被那個唐和什麼彼得捶的面目全非,剛剛臉貼臉的跟江魚又撞了一下,疼的更加難以忍受。

“對,必須攆上他們!太特麼無法無天了!”

江魚也氣哄哄的咆哮咒罵。

伍北同樣目眥欲裂的怒視漸行漸遠的汽車尾燈,牙咬的吱嘎作響,要知道這特麼可是在限速120高速路上,又是半夜三更,但凡有點意外,這一車人誰也別想留下全屍。

本來最應該暴走的司機君九反而最平靜,先是點上一支菸嘬了兩口,隨即將車窗玻璃降低一條小縫,呼呼的寒風瞬間灌入車內,也讓狂躁的哥幾個頃刻間冷靜不少。

“瑪德,真是個神經病,幸虧咱九哥反應快,草特爹得,生兒子沒屁眼的狗東西。”

伍北最先反應過來君九的用意,不過沒吭聲,而後排的許子太很快也琢磨明白是啥意思,憤憤的詛咒罵咧。

車速這麼快,就算真追上對方能咋滴,肯定不能像平常似的別停,萬一狗日的剎不住車,最後不定誰會更倒黴。

甭管咋說,在群憤激昂的時候,萬幸手握方向盤的君九沒有頭腦發熱,這才是一支隊伍當中最不可缺少的寶貝。

“呼,這麼一折騰,一下子給我幹清醒了,下個服務區換我開車吧。”

伍北揉搓兩下腮幫子出聲。

“開啥玩笑,要換班也是我的事兒,哪有當boss的幹車伕,九哥下一班換我昂,我正好檢查一下最近的車技。”

許子太噴著唾沫星子吆喝。

在級別並非那麼分明虎嘯公司裡,許子太始終處於不上不下的段位,按歲數和入門時間算,他恐怕要遜色於賈笑、黃卓這樣的近衛軍,甚至都不及蚊子,可是按關係,他好像又總能跟伍北呆在一起,不少人私下暗自嘀咕,要不是仗著便宜姐夫郭鵬程,他估計都沒資格身披“虎嘯”馬甲,可沒多少人願意真正花時間瞭解,許子太能保持長期混跡伍北左右,更多源自他個人的能耐。

誠然,許子太是個現實到極點的小人,不光能在危及性命的狠人面前,毫不猶豫的磕頭乞憐,而且能在不如自己的弱小身邊兇狠如虎,他似乎永遠懂得什麼時間應該拿出什麼面孔去面對相應的人和事。

這個察言觀色的優點看似簡單,但真正能做好做完美的人鳳毛麟角,不顯山不露水的許子太算得上此中翹楚,這也為他日後的不凡成就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