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飯館的大廳就被對方的幫手填滿,而且門外還有人時不時的往裡擠,也不知道那倆冤種究竟帶了多少人來助拳。

幾個呼吸的功夫,吳老二和大軍的其他兄弟就被對方的人海給淹沒,基本上處於一個人被八九個對手包圍的狀態。

伍北利索的躥上的躥到上二樓的樓梯口,雙手攥著把椅子瞎掄,試圖嚇退靠近他的人群。

“咋回事啊師父?”

樓上的大軍聽到動靜,昂頭看了一眼,隨即高聲罵了一句娘,抱起個垃圾桶就朝底下砸了上去。

“還有樓上那個,也別放過他!”

人群中有人嚎了一嗓子,緊跟著越來越多的青年圍向伍北,想要上樓,只有這一個口,伍北的壓力立時間倍增,但他又絕對不能讓道,不然樓上的大軍鐵定得被生吞活剝,再有就是冀冉的下場也指定悽慘。

不計其數的片砍、鎬把子叮咣的砸在伍北用以自保的椅子上,他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沒有到底超人的程度,無奈之下只得往後倒退一步,藉著踩在臺階上高於對方的優勢再次胡掄椅子。

問題是這種方式治標不治本,他的體力早晚有用盡的時候,到那時候別說保護其他人,自己的安全都成問題。

“師父,我幫你!”

大軍顯然也注意到這一幕,抄起把菜刀就要往過跑。

“幫個嘰霸,快點帶上我朋友跑!”

伍北哪敢回頭,用力甩了把椅子,震退杵在前排的幾個小夥,大聲咆哮,結果用力過猛,他不小心扭到了腰,當即疼的臉色驟變,不自覺的再次踉蹌一步,所幸反應夠快,抓了把樓梯扶手才沒摔倒。

“他快沒力氣了,弟兄們加把勁兒!”

冤種之一的小夥敏銳的注意到這個細節,嗷嗷吠叫的招呼,又有一大群人嘶吼著扶了上來。

望著黑壓壓的腦袋,伍北的頭皮禁不住發麻,吞了口唾沫只得再次舉起椅子招架。

“大哥,你讓開!”

“唰!唰!”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腦後傳來一陣暴喝,接著就看到一團白色粉末子噴出,只見陶文傑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懷抱一瓶滅火器,朝著人堆猛噴,宛如下雪似的乾粉瞬間將伍北的眼前染的白茫茫一片,對面那群多巴胺分泌過盛的犢子們邊罵邊往四周擴散。

“大哥,跟我走!”

又連噴幾下後,陶文傑抓起伍北的手臂朝樓上拖拽。

很快兩人來到二樓的一個包廂裡,陶文傑熟絡的將門反鎖上,指了指視窗示意:“從那跳下去,沒多高!”

“啊?”

伍北怔了一下。

“咣咣咣!”

砸門聲接踵而至,顯然是那群牲口們攆了上來。

“快點吧大哥,這破門扛不了多久。”

陶文傑吐了口唾沫,一個猛子躥上窗臺,隨即縱身一躍,五秒鐘不到,樓下傳來他的招呼聲:“相信我大哥,屌事兒沒有。”

“不是..”

伍北把頭伸向窗外,見到底下是個不點大的花池,高度頂多也就三四米,憑他的能耐確實沒啥問題。

“大軍跟你朋友從別的視窗跑了,我親眼看到的。”

陶文傑頓時明白伍北的擔憂,開口解釋。

“嘭!”

就在這時,不堪重負的包廂門被外面人暴力踹開,幾個如狼似虎的青年怪叫著衝向伍北。

伍北這才沒敢繼續墨跡,利索的從視窗蹦了下去。

“往特麼哪跑..”

“呲啦!”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伍北翻出窗外的剎那,一隻手扯住他的衣裳,雖然沒能將他攔下,可卻打亂了伍北的節奏。

“誒臥槽..”

失去重心的伍北四仰八叉的仰面落在花池的上,臉頰也被樹杈子颳了好幾條小口子,不過卻感覺身下軟軟的,低頭一看居然墊了層棉被,只是迷彩的被面跟花池裡萬年青一個色,所以他在樓上並未看出來。

“有本事別特麼跑啊!”

“狗雜種,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威市五千八百平方公里哪都能埋你!別讓老子再抓到!”

冤種二人組湊在窗戶後面咆哮罵叫。

“別搭理他們,咱快走大哥。”

陶文傑扶起伍北撒腿就跑。

十多分鐘後,餐館附近的一個露天公園裡。

伍北、陶文傑跟先一步跑出來的大軍和冀冉碰上了面。

“不是說都搞定了麼?咋回事?”

看了眼劉海黏糊在腦門上,身上沾滿枯樹葉子和雜草的冀冉,確定她沒什麼大事兒,伍北才橫眉發問。

“我..我也弄不清楚,辦我們案子的幾個巡捕我認識,當時在派出所裡簽了調解書,我也賠了他們醫藥費..”

大軍晃了晃腦袋解釋。

話沒說完,他兜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

大軍忙不迭接起。

“哥,吳老二沒了,我們這會兒在三醫院,巡捕來問話啦,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