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在郭秘書和二陽的雙重講述下,伍北總算明白了事情原委。

同時也想通了狗日的為啥會平白無故的送自己一百萬的緣由,敢情這孫子是認為裴海軍給虎嘯家幹活,所以才打算化干戈為玉帛。

“你剛才說讓我給你交代是吧?”

伍北皺了皺鼻子,隨即聳了聳肩膀頭,瀟灑的背靠椅子搖頭:“交不了,裴海軍是幹啥的我都不認識,我上哪跟你扯這貓嘍子去,不過嘛,你今兒個倒是必須得給我個交代,因為點啥,我倆兄弟被你罰裸蹲?”

“伍北,你是真打算為敵對麼!”

聽到這茬,郭秘書也意識到碰上賴皮了,挑高嗓門威脅。

“我這人吧,向來與人和善,甭管是你要飯的,還是叫花子,只要你沒觸碰到我的底線,你說太陽是方的,我都不跟你爭辯,可無巧不巧的是我兄弟正好屬於我的底線之一。”

伍北叼著菸捲點點腦袋,用實際行動回應對方的提問。

“行行行,那沒什麼可說的了,但凡我讓你們長峰市場在威市站穩腳跟,都特麼算是白混一場,咱們走著瞧!”

郭秘書氣憤的直接起身,作勢準備離開。

“你等等!”

伍北慢悠悠的起身,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對方面前,接著猛然伸出胳膊抓去,郭秘書嚇的急忙縮頭後退,待他反應過來時候,才發現伍北居然一把薅住他身後一個青年。

“我特麼剛才讓你把螃蟹熱熱不好使唄,是不是不好使!”

在郭秘書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伍北扯動青年的頭髮,另外一隻手攥著個菸灰缸“咣咣”猛砸幾下對方的嘴巴。

“我問你好使不好使!”

直到把青年的幾顆大門牙全都夯掉,伍北才喘著粗氣再次咆哮。

“好使..好使..”

青年捂臉蹲下,說話跑風的連連應聲。

“他說好使,你有意見沒?”

伍北側頭看向郭秘書,明明嘴角掛笑,但是眸子裡卻冰冷異常。

“你到底想幹什麼?”

郭秘書有些畏懼的皺眉。

“我大半晚上跑過來不是為了聽你放幾句狠話,更不是聽你嘮雞毛的走著瞧、跑著瞧,你吃沒吃虧我不知道,但我來的時候我兄弟實實在在的吃了虧,這事兒你還沒跟我擺明白!”

伍北咳嗽兩下,一口唾沫精準無比的塗在對方的腦門上。

“你!”

郭秘書瞬間蹦了起來。

“你覺得我兄弟有問題把我喊過來了,我覺得你不上道,所以希望個上道的跟我嘮,聽得明白啥意思不?”

伍北再次拽出手槍,槍口頂在郭秘書的腮幫子上,嬉皮笑臉道:“你不是跟邵什麼玩意兒..”

“邵江濤!”

二陽見縫插針的接茬。

“讓他過來領你走,他來之前,你得模仿我兄弟剛剛的動作,但凡有特麼一點不一樣,明天早上這東威酒店恐怕就得承接你的身後事!”

伍北目光如炬的開腔。

“我警告你別太過分!”

郭秘書憤憤的喝罵。

之前看伍北笑嘻嘻的樣子,他本以為是個軟柿子,哪料到居然踢到塊被裴海軍還硬還狠的鋼板。

“你剛才說啥?”

伍北眨巴眨巴眼睛發問。

“我警告你..”

“嘣!”

郭秘書的話音未落,伍北突兀轉身,一槍打在剛剛被他砸掉幾顆門牙的青年大腿上。

“哎喲我滴媽啊..”

那青年秒速倒地,身上長跳蚤一樣痛苦的來回滾動。

這一下不光把郭秘書嚇的原地抖了個激靈,圍簇在周邊的其他青年也驚慌失措的朝四周躲讓。

“說啥?”

伍北衝著臉紅脖子粗的郭秘書吹了口氣。

後者沒有再吭氣,腦子飛快的轉動盤算起來。

“篤篤篤..”

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鐘左右,房間門突然被人叩響。

“誰..誰呀?”

郭秘書的神色一鬆,宛如找到救星一般。

“伍先生在房間裡嗎?您的朋友冀冉小姐說她在一樓大廳等您,問您什麼時間能過去。”

門外傳來一道女聲。

“告訴她我去不了了,被人敲詐,讓她幫忙報個警吧。”

伍北不以為然的回應。

“別介,我打!我喊邵江濤過來!”

郭秘書喘著粗氣一把握在戳在自己臉頰的槍管上出聲。

如果事情真鬧大,伍北這幫人肯定不會好受,可他同樣也得丟臉,別的不說,光是他違規擺壽宴,又收了那麼多禮金就很難解釋明白,如果放在平常無所謂,可眼下他迫切需要提拔,所以哪怕是吃虧,也必須得把整件事情按在東威酒店裡,絕對不能再繼續外洩。

“讓我朋友再稍微等會兒,就說我跟朋友喝完茶就過去。”

伍北咧嘴一笑,將手槍重新插回腰後,撫摸寵物似的扒拉幾下郭秘書的頭髮,隨即壓低聲音道:“另外,跟邵江濤千萬說清楚始末,我討厭跟不熟悉的人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