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將速度提至最快,可是當許諾跑出街頭時候,仍舊只來及看到一臺路虎越野車的尾燈。

車子沒掛牌照,可許諾卻沒來由的覺得眼熟,呼哧帶喘的瞪著眼珠子注視。

“殺人了!”

“屋裡有個死人!”

就在他陷入思索的時候,幾個偷偷溜進五金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表情驚恐的狂奔而出。

許諾聞聲趕緊走上前。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許諾一邊往過走,一邊掏出手機撥通110:“你好,我叫許諾是大案組的,目前正在休假,剛剛白家鎮北街疑似發生了槍擊事件,麻煩趕緊通知轄區警務站..”

另外一頭,金萬騰雙手緊緊攥著取走歐翔性命的五連發,情緒始終處於亢奮且癲狂的狀態。

“金哥,槍先給我,子彈還沒退出來,容易走火。”

坐在旁邊的竹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掌。

“我沒錯!他們特麼的要弄我家裡人,我這麼做沒錯,對不對兄弟?”

金萬騰下意識的將槍管抱的更緊,瞪著兩隻銅鈴大小的眼珠子低吼。

此時的他不論是心理還是思想都多少有點偏激,看似在詢問,其實只是想要有人給予肯定。

“是,金哥你先把槍給我,中不?太危險了,有啥事咱待會再慢慢說。”

竹子應付差事的點點腦袋。

“媽的,老子終於揚眉吐氣一次,老子終於證明我也能不靠任何人硬一次,我沒錯..我一點錯都沒有..”

沉默幾秒後,金萬騰將五連發丟給對方,邊哭邊笑的自言自語,暢快和懊悔兩種情緒在他的臉上不停地變幻上映。

“桶子,彆著急進市區,先往高速服務區走,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

好不容易把槍收回來的竹子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忙不迭朝負責開車的同伴招呼。

與此同時,錦城虎嘯購物中心對面。

被拆掉牌匾的“萬騰停車場”門口,伍北和孫澤直接攔下一臺超載渣土車。

“啥意思啊哥們?”

開車司機是個三十多歲,虎頭虎腦的彪形大漢,不耐煩的探出腦袋叫喊。

“誰讓你們大白天拆的?誰是負責人?”

孫澤皺著眉頭髮問。

“你們是城管的啊?我們老闆早就跟你們領導打好招呼了,這塊屬於違建,今晚之前必須全部拆除,有什麼意見直接找你們領導去!”

司機鼻孔朝天,很是牛逼的擺手驅趕:“別耽誤我幹活昂,不然待會就去堵你們單位大門!”

歷來乾土方拆遷的老闆都是些在本地比較有勢力的大賴子,而出車的司機也幾乎全是那類人的手下,所以他們平常也橫行霸道慣了,對方更是把兩人當成了城管的便衣。

“讓你們老闆過來一趟。”

伍北面無表情的重複。

“過尼瑪,找事是不是!”

司機直接從車上拎起個大扳手,同時朝著路邊六七輛渣土車吆喝:“有人找事,都過來!”

“嘭!”

沒等伍北動手,孫澤一記炮拳直鑿對方面門,接著又是一個鞭腿當場將對方踹了個底朝天,左手掐腰,右手指向幾個躍躍欲試的司機吆喝:“群曹尼們瑪的,跟虎嘯家甩臉晾膀子,你們夠格不!給老闆打電話,告訴他,往後還想繼續在錦城討生活,五分鐘之內滾過來!”

聽到“虎嘯”倆字,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幾個司機瞬間消停,一個貌似是帶頭的小夥忙不迭摸出手機走到旁邊打起電話。

大概三四分鐘左右,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裝,頭戴黃色安全帽的胖子一溜小跑從停車場裡跑出來。

“都嘰霸活膩歪了是吧,虎嘯的伍總都敢攔著,滾滾滾,該幹嘛幹嘛去。”

人未到、聲先至,大腹便便的胖子卑躬屈膝的湊到伍北面前,遞過去一支菸訕笑;“伍哥,我叫孫普,前段時間咱在機場競標會上見過面,您當時還給過我一瓶礦泉水呢,有印象沒?”

“拆遷你負責啊?”

伍北擺手拒絕對方的菸捲,眯縫眼睛發問。

至於此人究竟是誰,他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肯定哆嗦他,不然不會如此客套,最近幾場風波下來,雖然虎嘯公司並沒有真正的大開大合,但在錦城社會圈確實奠定下無冕之王的惡名。

“對,從拆遷到將來的建造全是我承建,我也知道大白天的搞的這麼烏煙瘴氣確實不合適,但僱主催的緊,真心沒辦法,伍哥您多擔待,實在不行晚點我親自登門送上紅包,都是討飯吃的,您肯定能理解我的不易。”

胖子點點腦袋,非常客套的抱拳懇求。

被一個比自己歲數大的人喊“哥”,有時候並不是件多開懷的事情,尤其還是對方把姿態放的很低,更是讓伍北直接找不到發洩鬧事的藉口。

“差嘰霸你那三頭二百的麼?你給誰幹活不關我們的事兒,但特麼影響到購物中心的生意就不行!”

就在這時,幾臺轎車打著雙閃停下,許子太像是腳上安了彈簧似的直接從其中一輛車上躥下來,手指胖子的胸脯吆喝:“馬上停了,不然立馬的機器全給砸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