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四起,伍北低沉的慘叫聲瞬間讓唐小赫愣在當場。

“咣噹!”

他下意識丟掉手中還在冒熱氣的火鍋,踉蹌的往後倒退兩步。

唐小赫跟伍北之間的矛盾,其實充滿了偶然性,並非有什麼針對預謀性,屬於“臨時”起意,法律上管這種行為稱作衝動型犯罪,指的就是那些有嚴重人格缺陷的玩意兒。

“小伍,小伍!”

被伍北壓在身下的趙念夏感覺到對方渾身疼得止不住的顫抖,擔憂的慌忙喊叫,整整一鍋沸騰的熱湯全被伍北擋住,沒有半滴落在她的身上,可想而知伍北此刻是有多麼的痛苦。

灼燙的疼痛感卷積伍北全身,他很想回應一句“沒事”,可是稍微一動彈就疼得撕心裂肺。

“麻煩大家幫幫忙,報警、打120!”

趴在地上的趙念夏完全不敢亂動,唯恐再次傷到伍北,焦急的朝著周圍看熱鬧的人們求救。

“我就想嚇唬嚇唬你們,誰..誰讓他不躲開的..”

唐小赫吞了口唾沫,表情乾澀的晃動腦袋,隨即把腿就跑,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

半小時後,唐小赫灰頭土臉的逃回出租小院,即便是將大門反鎖,仍舊心有餘悸的不停喘著大氣。

他雖然長期生活在槍林彈雨的環境中,但叔叔唐才對他保護的非常到位,從來不讓他正兒八經的參與什麼核心計劃,每次團伙有行動,他充其量就是打打前哨或者保障其他人的吃喝拉撒,所以此刻內心慌亂無比。

“呼..呼..”

就著院裡的自來水管子牛飲幾大口水,他的情緒才總算恢復一些,又顫顫巍巍的點燃一支菸,思索著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叔叔。

“他們又不是神仙,應該找不到這裡來。”

權衡再三,唐小赫掐著嗓子自言自語,跟唐才的“七匹狼”皮帶比起來,他更願意賭一把自己的運氣。

“沒事,就當什麼事情沒發生過,大不了這幾天老老實實待著,哪都不去就好了。”

唐小赫撅滅菸蒂,躡手躡腳的溜回自己睡覺的屋子。

他前腳剛剛合上門,小院正屋的燈後腳就跟著亮了起來,沒多一會兒,唐才披件外套走了出來。

瞟了眼侄子的窗戶,唐才懸著心總算放下,他並不知道那塊爛泥今晚究竟做過什麼,但對方既然平安回來,他也就沒打算繼續在追究任何。

可憐天下父母心,尤其是唐才這種亦叔亦父的特殊身份,因為沒有結婚生子,很多時候他並不知道該如何跟侄子相處,所以能做的就是不停鞏固威嚴,用讓對方懼怕的方式逼迫他少犯錯誤。

按亮手機螢幕,看了眼熊磊不久前給他發的地址,唐才深呼吸兩口,喊醒兩個親信,腳步很輕的離開小院。

另外一頭,在串串店老闆和幾個熱心客人的幫助下,伍北總算被送到了距離最近的醫院接受治療。

“怎麼回事啊嫂子,憑我哥的本事咋還能被人偷襲呢?”

“知道搞事的混蛋到底是誰麼!”

很快,徐高鵬、黃卓、王亮亮、蚊子和任忠平幾人相繼趕到,緊跟著梅南南、饕餮、大頭等人也聞訊趕來,最後就是呆在工地的賈笑、騷強等人也在不到半小時內抵達,一圈人七嘴八舌的詢問趙念夏。

“全怪我,要不是我一直攔著小伍,對方根本沒可能傷到小伍。”

趙念夏淚眼婆娑,自責至極。

“人查出來,住在市郊一帶,狗日的打的計程車,司機知道具體位置。”

就在這時,林青山和君九拽著個五十多歲的矮胖漢子來到人群。

“在新都龍橋鎮附近,我當時把人送到那裡去的。”

望了眼走廊裡黑壓壓的一大群年輕人,計程車司機忙不迭解釋:“我真不認識那個人,他車費出的很高,所以我印象也比較深刻。”

“馬勒戈壁,弄死他!”

王亮亮攥著拳頭咆哮。

“必須辦他,翻天了還!”

黃卓、蚊子和梅南南幾個青年近衛軍也怒氣衝衝的吆喝。

“叔,您說呢?”

林青山擺擺手,示意所有人安靜,側頭看向裹著菸捲一語不發的任忠平。

在場他歲數最大,而且伍北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也一直都是他在操持。

“辦是肯定要辦的,可問題是咱們是不是得提前弄清楚這小子的身份,我的意思並非他有後臺咱就得網開一面,而是弄完以後,能不能承受得起帶來的後果,夏夏你是伍北的女朋友,主意還得你來拿。”

任忠平鼻孔朝外噴了兩縷白煙,望向趙念夏。

既可以算作是對趙念夏大嫂地位的認可,同樣也在暗示其他人,虎嘯是伍北的虎嘯,旁人最好不要越俎代謀。

“不論他是誰,小伍受到的傷害他必須雙倍承受。”

趙念夏眼神驟然變冷,當急診醫生告訴她,伍北背部百分之八十的燒傷時,她就徹底動了殺心,甚至在虎嘯眾將趕到之前,她已經提前聯絡了誘惑和二球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