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灑猙獰至極的笑聲和金萬騰肝腸寸斷的哭嚎形成鮮明對比,在空蕩蕩的倉房裡久久迴盪不止。

“嘶..”

熊磊不滿的瞟了一眼蕭灑,想要制止,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倒不是在乎對方的面子,只是覺得沒有更好的法子逼迫金萬騰開口。

“老金啊,都是明白人,何苦讓自己多受皮肉之苦呢?”

就在蕭灑抓起金萬騰的右手,打算將他的食指也抻進硫酸瓶裡的時候,熊磊趁機開口。

“我..我特麼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證據,我姐夫確實讓我辦過不少的事情,但大部分時間我只是負責跑腿,根本不瞭解內容。”

金萬騰剛想要罵街,但手上傳來的劇痛感不停提醒他,面前的這倆貨完全沒有正常人類該有的感情,他的倔強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嘖嘖嘖,鐵骨錚錚哈?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交流,咱們這次換個花樣,這次試試你腳指頭的硬度哈。”

蕭灑雙眼冒光,好似找到什麼有意思的新玩具,慢慢把手探向金萬騰的腳腕。

“別碰我!別嘰霸碰我!你就是個瘋子!”

老金猛烈掙扎,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雖然他很想繼續硬撐下去,但身體不會說謊,他內心的畏懼已經到達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

“能談不?”

見蕭灑的恐嚇已經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熊磊豁嘴笑了笑,擺手示意蕭灑推後,再次望向老金:“回憶起來點什麼沒?”

“我做事的時候,你能不能別特麼打岔?”

哪知道這時蕭灑突然變臉,不耐煩的昂頭低吼。

說話的過程中,他再次抓起金萬騰赤裸的右腳打算往盛放硫酸的器皿中按下去。

“嘭!”

熊磊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蕭灑的身上,當場被幹了個踉蹌。

“別他媽總讓我給你重複,我和你之間沒有商量,只有命令和被命令,能接受你留下,不能接受馬上滾蛋!”

熊磊臉頰漲紅,兩撇粗重的眉梢幾乎倒豎起來。

“我去尼瑪的!”

蕭灑沉默幾秒,緊跟著抓起硫酸瓶就朝熊磊潑了上去。

熊磊眼疾手快,一個利索的鷂子翻身,靈巧的跳出去三四米遠。

硫酸落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直接將地面腐蝕的“嗤嗤”作響,刺鼻的氣味瞬間在空氣中瀰漫,有幾滴硫酸液濺在倒黴的金萬騰身上,疼的他齜哇亂叫的來回打滾。

“你特麼得!”

熊磊也頃刻間被激怒,腰桿微弓,一記勾拳鑿出,正中蕭灑下巴頦,接著他身體順勢前傾,以肩頭和臂膀當武器,重重將蕭灑撞出去兩三米遠,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疼的半晌沒能爬起。

如果有外家拳高手在場,絕對會驚訝到張大嘴巴,熊磊剛剛使出的那招竟是八極拳中最為剛猛的“貼山靠”。

功夫屆自古便有: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的說頭,可想而知這套拳法的恐怖程度。

熊磊也是完全氣急了,狗日的蕭灑剛剛完全是奔著要他命來的,但凡他遲鈍半秒鐘,此刻哭爹喊孃的那個人就是他。

“給我特麼起來!”

一擊得手,熊磊怒罵著又粗暴的將胳膊被撞骨折的蕭灑提了起來,另外一隻手掄圓“咣咣”又是幾個炮拳削在對方腦袋上。

此時的蕭灑毫無招架之力,除去“貼山靠”造成的渾身痠麻感之外,還因為前幾天中的槍傷,最主要的是他本身實力就要遜色熊磊不少,明明能看到熊磊揮拳,可愣是怎麼也躲不過去,很快就被打的滿嘴淌血。

兩人的內訌也給了金萬騰足夠的喘息時間,他小心翼翼的掃量片刻,隨即心一橫、牙子咬,爬起來就朝貨倉的門口逃去。

熊磊側頭掃視一圈,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隨手將蕭灑推搡到旁邊,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在他的眼裡,金萬騰就是頭待宰的羔羊,不說大門有鎖,就憑他的腿腳也絕對沒可能跑走。

正當他思索著待會按住對方再上點什麼手段時候,異狀突發,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倉房的捲簾門突然被撞開,一臺黑色皮卡的車頭不偏不倚的出現,險些將狂奔的金萬騰給掛倒。

“挺熱鬧哈,老金啊,你命還算硬,開這臺車去自首吧,記住這個人情是虎嘯家伍北得!”

緊跟著皮卡車的駕駛門彈開,一襲迷彩衝鋒衣的郭大炮四平八穩的著地,衝著驚魂未定的金萬騰擺擺手招呼。

“你是...”

金萬騰愕然的睜大眼睛。

在聽到“虎嘯伍北”四個字的時候,他基本已經能夠肯定今天小命無憂,沒有任何憑證,完全就是一種茫然的相信。

“你叫熊什麼玩意兒來著?看路子,咱們應該算得上同出一脈吧?可我前思後想,怎麼也回憶不起來,究竟屬於哪一部分的?”

郭大炮目光直視熊磊,異常有範兒的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框,那股子霸道的氣質,渾然天成。

“獠牙郭大炮嘛,我對你倒是有幾分熟悉,早就想跟你比劃比劃,只是不知道你這副老骨頭能扛住我幾個回合!”

熊磊雙目眯縫,眸子裡寒光乍現。

他雖然嘴上說的很無所謂,但是雙手已經頂在胸前做出了防守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