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麻煩你把事情經過仔細跟我說一下,這部手機的主人對我特別重要,你們公交車上不都有那種可以看到車廂內的監控錄影麼,你要實在不想說,麻煩讓我看一下。”

見對方要走,老鄭著急忙慌的伸手攔下。

“監控壞了好幾年了,根本看不了,我真的啥也不知道。”

司機甩開老鄭的拉拽,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

“大哥,幫幫忙!拜託你了!”

老鄭不死心的低喝。

“唔..”

金萬騰見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頭,先是指了指司機的背影,然後一溜小跑攆了過去。

“小伍,老黑失聯了,他在威市根本沒有任何朋友,不可能好端端不辭而別的。”

老鄭急得抓耳撓腮,思索片刻後撥通伍北的號碼。

“你彆著急,你在哪呢?我馬上過去。”

伍北也沒遲疑,利索的回應。

十幾分鍾後,剛剛的公交司機耷眉臊眼的跟在金萬騰身後折返回來,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狗日的嘴角掛著血漬,衣服、褲子上有幾團腳印。

“唔!”

金萬騰吹鬍子瞪眼的舉起胳膊嚇唬。

“我真不知道把他攙走那倆傢伙是誰,他們開臺白色的現代轎車,車牌號位數好像是632,車上的監控真壞了,不然我肯定讓你們看。”

司機哭撇撇的湊到老鄭面前全盤托出。

“唔!”

金萬騰再次舉起手臂,凶神惡煞一般瞪圓眼珠。

“哦對,他們有個叫什麼老唐,一直說話的年輕人歲數不大,也就二十六七歲,還有個戴頂鴨舌帽,年齡應該大點。”

司機嚇得趕緊抱住腦袋,甕聲甕氣的回答。

“你再好好回憶一下,我現在報警。”

老鄭輕咬嘴皮拿起手機。

“美女,你高抬貴手,放我一碼吧,我就是個普通小老百姓,哪惹得起你們,那個青年人的腰後插著把槍,臨下車前我親眼看到的,啥好人會隨身帶槍,我真惹不起你們啊。”

一聽老鄭要報警,司機當成佝僂下腰桿,愁眉苦臉的不停鞠躬。

“唔!”

金萬騰一把揪起對方的衣領威脅。

“你就算打死我了,我肯定也不能跟巡捕亂說,我真害怕啊大哥。”

司機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嗚咽祈求。

與此同時,載著老黑的白色現代車正行駛在威市郊區的羊腸小道上。

“靠邊停下車,這破路把我尿泡都會顛出來了。”

副駕駛上的青年捂著小腹衝開車的唐才揮舞手臂。

“再堅持一會兒就到了,省的他藥效過去給咱們添麻煩。”

唐才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老黑皺眉。

“放心,我往他後背拍的是最新產品,號稱懵倒驢,別說是他了,就算一頭成年騾子也照樣奏效,你趕緊停車吧,我快尿褲子了。”

青年急得猛拍兩下大腿。

“速度點昂,別讓老闆等著急。”

實在拗不過對方墨跡,唐才猛打了一把方向盤停駐。

“老唐啊,你說老闆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感覺好像挺好說話的,我前天剛到,啥事都沒幹呢,先甩給我幾萬塊錢零花,你跟他多久了,是不是賺老鼻子錢了?”

一邊杵在車頭邊放水,青年一邊嘴不停歇的碎碎念。

“你之前不是跟他的?”

唐才很是意外的探出腦袋。

“廢話,我要一早就認識還用問你嘛。”

青年翻了翻白眼球吐槽。

“那你是咋...算啦,抓緊時間洩洪,時間不早了。”

唐才本想問問對方的來歷,轉念又一想,既然羅天沒主動介紹,總是不希望他知道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瑪德!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

就在這時,倚在後排座昏昏欲睡的老黑突然支稜起腰桿,兩隻厚厚的大手一把掐住唐才的脖子咆哮。

“臥槽!”

車外的青年驚呼一聲,直接拽出腰後的手槍。

“嘣!”

一聲槍響接踵而至,沒有任何徵兆,更沒有江湖人士動手之前的叫號。

在唐才感覺到攥著他的雙手有所鬆動的剎那,一抹帶著溫度的鮮血隨即噴灑在他的臉頰,唐才回頭望去,老黑太陽穴處有個指甲蓋大小的黑窟窿,正往外潺潺流血,而他本人則無力的靠在車座背上痙攣似的抽搐,眼見已經活不了了。

“你..你把他幹掉了?”

唐才抹了一把脖頸處的血漬,滿臉盡是不可思議。

“不好意思,習慣了,完全是本能反應。”

青年吞了口唾沫回應。

夕陽斜照,進氣多出氣少的老黑和嘴角掛著訕笑的青年形成鮮明對比。

“不是,你知不知道老闆要他有重要用途,這特麼回去咋交代?”

愣神兒半晌的唐才咬牙切齒的質問。

“該咋交代咋交代唄,人都已經沒了,你再埋怨我也沒啥用,再說如果不是他威脅你,我也不會動手,對吧?與其互相指責,不如趕緊處理乾淨。”

青年仿若沒事人一樣聳了聳肩膀頭,轉身指向不遠處道:“剛才來的路上,我看到那邊有個小水潭,咱連把這黑胖子連人帶車一塊丟進去,等被發現已經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

說話的過程,青年拽開後車門,扒拉兩下還沒完全嚥氣的老黑,眨巴眨巴眼睛唸叨:“早生早超生,下輩子別當人。”

唐才一眼不眨的盯著青年,後脊樑上的汗毛不自覺根根倒豎,這傢伙全程都嘴角掛笑,完全就像是在做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兒一樣自然且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