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騷擾電話,的的確確特別影響趙念夏的思路,她足足喝了一整杯水才總算調節好自己。

對於那個自稱叫王彩潔的女孩她並沒有太當成一回事,電話詐騙氾濫成災的今天,誰都會遇上類似的伎倆,當務之急是得趕緊想辦法把伍北從大案組裡弄出來。

思索片刻後,趙念夏撥通一串號碼。

“在哪玩呢朗哥?”

方才的冷若冰霜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愛純潔的笑臉。

“跟胖子在黃海上釣王八呢。”

電話那頭傳來王朗沒正行的嬉笑:“你有啥事啊丫頭?是不是訂婚啦,準備請哥哥們過去喝喜酒吶?”

“那特麼叫玳瑁,又叫十三鱗!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沒文化是真可怕...”

胖子張星宇的聲音隱約傳來。

“快別逗我了朗哥,跟誰訂婚呀?要不是你兒子歲數還小,我爸估計說什麼都得讓咱們兩家結個兒女親家。”

趙念夏嬌嗔一聲。

“拉倒吧丫頭,我可沒膽子跟你爸並列同輩兒,到時候不得讓他把我熊死才怪,再說跟我結親家,你的小伍哥咋辦,從崇市一溜陪護到現在,好不容易才看到豬成型,這要是被其他好白菜拱了,你不得抱憾終身。”

王朗半真半假的打趣。

說著話他突兀反應過來,隨即悻悻笑罵:“我發現你這小破孩越來越狡猾啦,明明自己巴不得嫁給伍北,還非要讓我替你說出來,敢情智商這玩意兒真傳染哈,你老子的睿智被你給完全繼承咯。”

“哪的事兒朗哥,婚姻大事哪輪的上我表態,只是希望你在機會合適的情況下,多跟我爸溝通一下,他現在有點更年期,甭管做啥都認為自己永遠不會錯。”

趙念夏輕嘆一口香氣,眸子裡閃過幾抹憂傷。

“溝通也得有機會不是,你爸最近一直呆在上京,跟他的精神伴侶羅爺出雙入對的,我這種屁民別說跟他談了,見面都困難。”

王朗樂呵呵道:“未來的事兒未來聊,你打電話肯定是想嘮點眼下的難吧?說說看,哥應該如何幫你?”

“嘻嘻嘻,還得是我朗哥,打小我就看你帶那股子成功範兒。”

趙念夏思索不驚訝於對方能戳透她的目的,撒嬌似的討巧:“哥哥,你們去威市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吧,憑你的親和力,我猜絕對交到不少好朋友吧?”

“這話你還真沒說錯,確實認識幾個酒肉哥們,怎麼?你的小伍哥也想結識一下啊?”

王朗沉默幾秒後,繼續操著玩世不恭的語調應承。

“沒本事自己結識,就讓他寡著去吧,哪有從您那裡過繼朋友一說,我是想我問問您的朋友中,有沒有一位姓邵的?”

趙念夏仰頭望了一眼對面的大案組門口,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門前停著幾臺明顯不屬於大案組的公務用車。

“邵..胖子,咱在本地朋友裡有姓邵的嗎?”

王朗念念叨叨的出聲。

“有啊,政法w的濤哥不就姓邵嘛。”

張星宇隨即接茬。

“怎麼個事兒丫頭,是不是姓邵的欺負你啦?哥馬上給你討公道去。”

王朗接著很講究的吆喝。

“那倒是沒有,不過眼下我有點麻煩需要他點頭,準確的說只要他不攔著就可以,實不相瞞,我這會兒在威市大案組門口呢。”

趙念夏舔舐兩下嘴唇,北方乾燥的天氣和不順的心境讓她的香唇乾裂的有些嚴重。

“這樣啊,那我得幫你問問,咱畢竟不是他們那個行當裡的人,不太懂具體的工作方式,不過丫頭你開口了,能辦不能辦,哥都肯定盡心盡力辦。”

王朗貌似爽朗實則敷衍的回應。

“朗哥,如果您能幫到小伍,我猜他絕對會感謝您,我也肯定會銘記於心,前段時間,聽說您挺犯愁枯家窯生產出來的橡膠應該怎麼往外推銷麼?我們商會最近正好盤下來家輪胎製造廠,對口好像是馬牌旗下的公司,銷量和永續性不需要考慮。”

趙念夏何其聰明,當即聽出對方在推太極,不緊不慢的接茬。

“丫頭,你這話可就嘮的可就有點太現實了昂,什麼橡膠什麼輪胎,那些俗物能比得了你我之間的真情實意嘛,我算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你和你小伍哥的點點滴滴,哥也是見證者,這樣吧,我現在就收杆回岸,馬不停蹄的去找下老邵,甭管是砸幾座金山銀山還是承多大人情,務必幫你解決麻煩。”

王朗的語調驟然發生改變,一副惱火的哼聲:“不過我可提前說清楚了昂,我出手不為別的,就衝對你和伍北的眼緣,至於枯家窯那頭的破事,回頭讓張胖子跟你聯絡,咱倆不存在交換利益,主打的就是個義薄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