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陰差陽錯還是機緣巧合,萬幸的是伍北總算在天色完全暗淡之前解決掉了郭鵬程的麻煩。

當然,他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客套話順杆上爬,更沒有接受對方一塊晚飯的邀請,在解決掉回遷房的事兒後,他便直接返回了長峰市場。

人和人交往,感覺很重要,其次就是利益共存。

如果真是煙換煙茶換茶,郭鵬程完全可以不考慮虎嘯公司,相信任何一家試圖崛起的勢力都能做到,他現在要琢磨的就是儘可能的讓對方多欠他、多找他,唯有這樣,兩者的關係才可能愈來愈親密。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伍北的想法簡直跟躲在暗處操縱一切的趙念夏不謀而合,甚至於他更加的明朗、懂事,要知道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面,更別說去具體的商議和推敲。

這可能就是老人們常說得: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晚上八點多鐘,剛剛回到辦公室的伍北,連西裝外套都還沒來及脫下,老鄭就已經眼圈通紅的走了進來。

“老黑的事兒,巡捕已經立案偵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肯定出結果。”

知道對方心裡的惦念,伍北趕忙率先開口。

“我心跳的特別厲害,總感覺老黑可能已經出事了。”

老鄭抽吸兩下鼻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嗓音就變得顫抖起來。

“想多了祖宗,啥年代啦,一個大活人哪可能說出事就出事。”

伍北倒上一杯溫水遞給對方安慰:“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老黑實在沒多大價值,誰會閒著沒事整他,對吧?”

“嗯。”

老鄭沉默幾秒,應付差事的點點腦袋。

“所以啊,咱得自己放平心態,甭管綁他的是哪路妖魔鬼怪,終究得有所訴求,甭管巡捕能不能找到,綁匪十有八九會聯絡咱,單純為了他那二百來斤的肉,完全可以在大街上動手,犯得上研究套路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安生生的回屋睡一覺,可能明天一大早就有訊息傳回來。”

伍北笑了笑道:“看你那雙眼睛哭的,都跟水泡沒啥區別了,趕緊歇著去吧,省的老黑回來再埋怨我過分壓榨勞動力。”

“小伍,你說萬一老黑沒..”

“不會有那種萬一的,甭管啥人做事都得講究邏輯,老黑跟你關係確實不賴,可問題是僅此而已,綁他終極目的總不能是圖你吧?那還不如直接綁你來的更靠譜。”

沒等對方說完,伍北直接打斷。

片刻後,在伍北各種勸說中,老鄭才不情不願的回房休息。

“唉,誰幹的?到底圖點啥?”

將房門合上,伍北將外套隨手丟到沙發上,隨即自言自語的呢喃,別看他跟老鄭保證的那麼肯定,但實際心裡一點譜都沒有,眼下威市的情況複雜,除去被他徹底得罪死的邵家父子,還有個狗皮膏藥似的羅天,外加上向來不太友善的煌庭集團和深海組織,可能綁票老黑的嫌疑人多不勝數,誰也不敢保證絕對沒事兒。

突兀間,伍北想到了剛剛替郭鵬程解決掉的麻煩魏東海,隨即又聯想到他胸口處彆著的那枚“王者”造型的胸針,思索幾秒後撥通文昊的號碼:“找個地方讓我跟魏東海見一面。”

“夠嗆,魏東海被我嚇出心臟病了,目前在威市人民醫院接受治療,聽說還特意掛了專家號,人民醫院距離警局一步之遙,萬一鬧出點什麼動靜的話,你不太好交差。”

文昊語調清晰的回答。

“沒事兒,我儘量文明點。”

伍北倒是沒太當場一回事,抓起剛丟在沙發上的外衣套上,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同一時間,威市人民醫院的內科檢查室內。

“趙小姐,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全部做好了,這事兒能不能別再把我拖下水?”

魏東海緊咬嘴唇,望向旁邊穿件白大褂的趙念夏開口。

“這事兒還必須得你往下接茬,伍北絕對會再來找你,不光會問清楚前因後果,可能還會涉及到我,所以我希望你嘴巴有點把門,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往外亂蹦。”

趙念夏搖搖頭回應:“但我給你保證,這件事情完事之後,誰都不會再繼續找你,權當是幫我的忙,我會跟建偉重工那邊提一嘴,以後跟你多多合作。”

“不是幫忙的事兒,現在我特別麻煩,實不相瞞,今天那兩個亡命徒走以後,還有人去找過我,勒令我不準把回遷房讓出去,不過被我打發走了,萬一再有類似的事兒,我不等於將朋友全都給得罪完了嘛。”

魏東海咳嗽兩聲解釋。

“叮鈴鈴..”

說話的過程中,趙念夏兜裡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了眼號碼,直接接了起來。

“伍北準備去醫院找魏東海,你提前有點準備。”

電話裡傳來一道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