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鵬程毅然決然的表現出“共同進退”的態度,再次讓冀援朝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在他看來,對方剛剛要麼是在說氣話,要麼就是說漂亮話,頂多算得上逢場作戲,可沒想到居然要玩真實得。

除去對郭鵬程人品的肯定之外,冀援朝不由間再次開始琢磨郭、伍兩人的真實關係。

“小郭啊,別胡鬧,多少人求爺爺告奶奶都混不到你這一步,咋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呢,況且你以為你的身份辭職那麼簡單麼?真是遞過去一紙證明就沒事啦?伍北的案子我再想想別的法子..”

想歸想,面子上的事兒冀援朝還必須得做,再次板著臉勸說。

“不用,我考慮的很明白。”

郭鵬程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一般,皺著眉梢望向大案組負責人:“李隊,是不方便呢,還是咱們這兒沒紙筆?”

“這..領導您看?”

李隊當即求助的將目光投向冀援朝。

“先去拿吧。”

冀援朝也不想繼續反著郭鵬程來,無奈的朝手下使了個眼神。

“您稍等。”

李隊這才如釋重負的跑出辦公室。

在場的哪個人身份都比他高,誰說話都可以稱作命令,要不是沒理由,他其實老早就想逃離戰場。

“你上哪啊小李?”

哪知道李隊剛剛開啟門,邵江濤正好進來,好奇的詢問。

“郭..”

李隊支支吾吾的解釋。

“我要紙筆寫辭職,這不犯您這兒的規矩吧邵老?”

郭鵬程皮笑肉不笑的譏諷。

在扣押伍北這件事情上,他本身已經跟李隊溝通的差不多,哪知道就差最後一步走手續的時候,邵江濤突然駕到,不光劈頭蓋臉的訓斥李隊一頓不負責任,還直接把對方的頂頭上級冀援朝也給喊了過來。

之後就是圍繞“放不放”伍北的事情,兩個加起來快百歲的老東西開啟了唇槍舌戰。

“說什麼傻話啊小郭,既然你執意要求釋放伍北,那咱就按你說的進行不就完了,至於還搞那麼陣仗嗎?”

邵江濤突兀一反常態,不光話頭髮生改變,甚至還滿臉堆滿和善的笑容的衝李隊招呼:“去吧小李,把該走的手續捋順,既然沒有任何證據,那就暫時先把伍北放掉,等真挖到什麼,再讓他回來協助調查也不遲,反正有小郭和你們領導擔保,不怕伍北會飛掉。”

“不是,你說的叫人話麼?我怎麼聽來聽去,這起案子就必須得是伍北犯的?作為一個工作半輩子的老行家,你不覺得自己的話遭人笑話嗎?”

冀援朝再次不樂意的怒懟一句。

“是是是,我話術有問題,我語句不通順,行了吧?你們的目的不全是放掉伍北嘛,按照你們的思路走,這起案件我不再發表意見,總沒什麼問題了吧?”

邵江濤貌似好脾氣的聳了聳肩膀頭微笑:“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牽頭給伍北頒發個五星好市民的錦旗?”

“邵老,我想知道您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郭鵬程眯著眼上下掃量對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接了個電話後的老東西居然會判若兩人,難不成是他家裡某個長輩兒得知了這邊的事況,給對方施壓或者警告了什麼?可轉念又一想完全不太可能啊,當日他決定來威市歷練時,家族曾明示過,這期間不會給予任何幫助和支援,那誰又有那麼大的本事改變邵江濤的想法。

“沒意圖,剛剛贊成扣留伍北是因為案件流程和規章制度,現在同意放他走,同樣是因為規定和律法,剛剛城南派出所接到自首,有人承認是他將魏海東從醫院樓上推下去的,自首的是個患有多年精神病史的傢伙,目前人正在押送到這裡的路上。”

邵江濤慢條斯理的開口。

“有人自首?”

“這事兒我為什麼不知道?”

這次輪到郭鵬程和冀援朝同時發懵。

“為什麼你不知道我解釋不了,可能是你手底下的同志聯絡不到你吧,畢竟你私人、工作兩個號碼,今天又剛好是你休息,至於為什麼有人自首我倒是可以解釋,推魏海東下樓的精神病曾在他的工地上打過零工,因為失誤被扣罰了兩個月的工資,對此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才會下此狠手。”

邵江濤掏出手機抻到兩人面前比劃:“這就是行兇者和魏海東的具體關係和情況,你們可以慢漫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