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馬,只此一次,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不肯說軟話,可今天我心服口服..”

羅天不敢遲疑,竹筒倒豆子似的再次吆喝起來。

比起來一刀殺了自己,伍北這種鈍刀子割肉的威脅其實更折磨,明明一副要將他殺之後快的架勢,但又總讓他感覺還有逃生的希望。

“完全沒新意啊天兒,你說你好歹也算個書香門第,哦不..應該是將門之後,咋一點文化素養都沒有呢,這話屬實打動不了我,咱這樣吧,殘疾證我先幫你預定上,你再繼續慢慢琢磨。”

伍北作勢再起舉起鐵錘。

“別!不要..”

羅天聲音尖銳的高喝。

再喊出這句話的剎那,狗日的膀胱一鬆,燻人的惡臭味瞬間從他下半身散發而出。

“啊!”

劇痛感接踵而至,羅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左手的尾指被鐵錘砸成一團肉泥,怔了幾秒鐘後,他再次發出哭爹喊孃的慘嚎聲。

“不要啥?你得說清楚吶,我的理解能力有多差你又不是不清楚,下回速度快一點。”

伍北這才像反應過來一般,輕飄飄的挪開鐵錘。

“疼..放..放過我吧。”

羅天的腦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汗珠子,渾身更是劇烈的打起擺子。

“還有四根手指頭,你再稍微忍一忍,殘疾證在路上,那可是我花大價錢才給你辦下來的,你總不能辜負我這份好心吧?”

伍北蹲在羅天面前,把玩幾下沾滿血漬的鐵錘。

“我報銷!你花多少錢辦的證,我出雙倍..十倍的價格報銷,別折磨我了,求求你啦!”

羅天一眼不眨的凝視錘頭,心顫如篩,他是真哆嗦了,唯恐伍北再冷不丁的落下。

“不是錢不錢的事兒,主要是我這份心意價值千金,現在社會對殘疾人多友好吶,上公交有人主動讓座,坐高鐵還能走特殊通道,我是尋思著你在不方便暴露身份的時候,還能擁有點特權,你咋就不能理解當兄弟的苦心呢。”

伍北裝腔作勢的在半空中又揮舞幾下鐵錘。

“能!我能理解,二百萬現金,外加長峰市場永久性地契,我打聽過,你只持有三十年長峰市場的使用權,地契就在我車裡,你隨時都可以拿走。”

羅天慌忙呼喊。

“看看,我就說天兒是個樂意照顧兄弟感受的好大哥吧,別看咱只是跟羅睺處的不錯,其實擱天兒的心目中也跟自家兄弟沒什麼兩樣,我說的對吧天哥?”

伍北衝君九使了個眼神,示意對方上羅天的車裡取出地契,而後一巴掌拍在羅天腦門上,皮笑肉不笑道:“今天這場誤會完全是咱哥倆鬧笑,你不會給我記仇吧?搞半天我剛發現綁架冀冉的是混蛋竟然是那位姓邵的混蛋,你是見義勇為才受的傷,對不?”

“對對對,綁架冀冉的就是他!”

羅天毫不遲疑的望向幾米開外還陷入昏迷的邵坤。

“上道!”

伍北翹起大拇指微笑:“那咱們哪說哪了,沒意見吧?”

“嗡!嗡!”

話音剛落,一臺沒掛車牌的黑色越野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速衝過來,刺目的遠光燈晃的伍北等人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抵擋。

“嘣!”

緊跟著越野車在不遠處停下,一個頭戴鴨舌帽,看起來非常壯實的傢伙攥著把黑色“五四式”手槍沖天扣響扳機。

“我不想跟你們嘰嘰歪歪,馬上放羅總離開!”

壯漢氣勢如虹的咆哮。

“喲,這不老唐嘛,有日子沒見了哈,來接你家小天兒放學吶。”

伍北眯縫眼睛掃向對方,很快便認出來人身份,正是在錦城時期曾給虎嘯家帶來不少麻煩的唐才,無所謂的衝郭大炮和趙雲擺手說道。

羅天趁機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衝唐才奔去。

“天兒啊,別忘了還有二百萬的學費及時補交,別等我們上門催款。”

待羅天鑽進車內,君九雙手拱成喇叭狀輕喝。

“伍北,你注點意,今天這事兒肯定沒完。”

杵在車邊的唐才目光如水,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好嘞,我保證按時休息、三餐固定,養老身體等你。”

伍北揮舞兩下手臂回應。

四目相對,明明殺氣凌厲,但卻又莫名和諧。

“嘣!嘣嘣!”

唐才的槍口突兀橫移,照著前方猛開幾槍,不知道是視線太差,還是槍法不行,幾顆子彈只是在伍北等人的腳下蕩起幾顆火星。

“媽的,你不會一直運氣這麼好!”

唐才憤憤的罵了句髒話,而後駕車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