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個毛賊的呼喊,伍北的嘴角瞬間上翹,這不典型的不打自招嘛,隨即將目光投向陳建忠。

“喊什麼喊,誰允許你倆跑進別人房間的?”

陳建忠的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訓斥。

“陳先生我有必要打斷一下,他們不是跑進我倆房間,是實施盜竊!您可不能混淆概念吶。”

伍北捻動手指微笑。

“伍總、小郭,這倆孩子都是咱陶家村土生土長的村民,我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絕對不可能搞小偷小摸的動作,我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陳建忠吞了口唾沫乾笑。

“您的意思是我惡人先告狀,還是說我和郭哥的隨身物品裡不配有價值連城的東西?”

伍北摸了摸鼻尖反問。

“不是不是,我是覺得吧..”

陳建忠當即被問的啞口無言,竭力陪襯笑臉解釋:“既然咱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鬧到派出所去,有什麼好商量,您說對吧洛老?”

眼見實在是無計可施,陳建忠立馬將洛老給抬了出來。

“陳先生,您這屁股可歪的有點離譜哈,就算是偏袒也沒您這麼明顯的,我和郭哥是來給你侄子的白事幫忙的,不說算得上貴賓吧,怎麼也不該被區別對待吧,現在我們是受害者,我們丟了東西,咋還搞得好像我們沒理了似的?”

不等洛老出聲,伍北已經毫不讓步的噴著唾沫星子質問。

“別激動小伍,相信老陳會給咱一份滿意的答覆。”

郭鵬程伸手拽了一把伍北。

“你倆給我跪下!”

陳建忠伸手抹擦一把伍北剛剛噴在他臉上的唾沫,氣沖沖的手指兩個小賊:“趕緊把拿人家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們。”

“陳叔,我們真啥也沒拿。”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們就在他屋裡呆了四十多分鐘,實在等不上就走了,沒想到他在院子裡偷襲我倆..”

兩個小賊哭撇撇的交代。

“看吧,他們自己親口承認上我屋子了吧?還呆四十多分鐘,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我那有頭大象也夠他們牽走的,陳先生您可得替我倆做主昂。”

伍北當即蹦了出來,委屈巴巴的開腔。

“這..”

陳建忠再次無言以對。

“小伍啊,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任由誰丟了東西都肯定著急,可這孩子明顯嚇傻了,或者覺得當這麼多人面沒臉承認,要不我說個折中的方式,你也別報警了,讓建忠先把他們領走,天亮之前把你們丟失的物品送回來,我和建忠做擔保。”

洛老嘆了口氣走上前。

“洛老都開口了,咱就退一步吧。”

郭鵬程摟住伍北的肩膀頭勸阻。

“成,洛老德高望重,陳先生知書達理,我就信你倆的!”

伍北撇撇嘴,仍舊一副不樂意的伸出手指頭道:“洛老,我丟的是十根300克的金條,五十萬現金是美鈔,您倆可要問清楚哈。”

“一定!”

陳建忠從牙縫裡擠出倆字。

片刻後,人群散去。

院子裡只剩下伍北和郭鵬程,哥倆相視一眼,隨即全都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這牙尖嘴利我是見識到了,剛剛把陳建忠逼的都快跳下來,咱就說能不能稍微低調點,這可是人家的地頭,別回頭整急眼,把你我全給噶了!”

郭鵬程遞給伍北一支菸壞笑。

“無理我還得辨三分,有理憑什麼要讓人!”

伍北聳了聳肩膀頭輕笑:“再說為了五百萬幹掉我也許有可能,但要是整沒你,他倆綁一起有那膽子嗎?”

“別瞎說話,陳建忠是陳建忠,洛老是洛老,兩人可能關係不錯,但絕對達不到穿一條褲子的程度,洛老跟我家是世交,關係非同一般。”

郭鵬程皺眉打斷伍北。

“人是會變的!”

伍北意味深長的感慨。

郭鵬程生來就在高堂,很難真正感受到人情冷暖,而伍北久居江湖,見慣了各種道貌岸然。

只是有些東西不親自品嚐永遠都不會深有感觸,即便旁人磨破嘴皮。

...

另外一邊,陳橋的靈堂裡。

“洛老,那伍北擺明就是在敲詐勒索,您怎麼還答應他呢?”

陳建忠不滿的嘟囔。

“你還有更好的法子麼?真讓他把報警,把那兩個蠢貨抓進派出所?到時候那倆窩囊廢不得把你的計劃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吐出來?你自己算算究竟是賠點錢了事合適,還是到時候讓對方給你扣上買兇殺人的罪名合理?”

洛老同樣氣沖沖的怒斥:“臨睡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隨便去招惹他們,你非要自作聰明,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爛自己的腳,連疼都不敢喊,這就是你肆意妄為的代價!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準備金條和美鈔。”

“我馬上去辦,您老消消氣。”

陳建忠深呼吸兩口,撒腿便朝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