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後,被打七葷八素的許子太和裴海軍才緩過來勁兒。

“逼養的趙雲,我早晚殺了他!”

裴海軍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咬牙咒罵。

“這事兒必須得跟boss說,不然老子不幹了,愛誰誰!”

許子太同樣惱火的跺腳低吼,他被摔得眼冒金星,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置。

另外一邊,趙雲拽著小婭走出去老遠,確定沒人再跟蹤後才鬆開對方的手掌,面無表情道:“抓緊時間搬家吧,不然以後他們還得再來騷擾你。”

說罷,他拔腿就要離開。

“你難道不恨我嗎?”

小婭有些意外的杵在原地。

她本以為對方會跟她說些軟話,趁機提出複合。

趙雲遲疑的停下腳步,張了張嘴巴後,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徑直遠去。

男人的安全感,源自女人不變的偏愛和篤定。

可當兩者消失,即便勉強挽留,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祝你能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小婭聲音很小的呢喃。

...

兩個多小時後,“滿載而歸”的伍北迴到長峰市場。

說他滿載而歸其實並不準確,因為勒索陳建忠的那筆鉅款全被他“不小心”落在了郭鵬程的車裡,雖然沒有任何經濟方面的收穫,但他和郭鵬程的關係實打實的更進一步,雖說任何情愫都不應該被數字化,可利益一旦得到捆綁,那麼相處就會變得更加默契。

用任叔的話說:世界上最穩定的關係,就是各取所需。

“boss,漢奴集團的事兒我倆不幹了!”

“沒法幹,雞毛訊息沒打探到,還被自己人揍得豬頭狗臉,你看看我的鼻樑骨是不是都歪了?”

正琢磨要不要再給郭鵬程找幾塊像樣的“敲門磚”時,伍北突然被許子太和裴海軍給攔住去路。

瞅著鼻青臉腫的兩人,伍北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這哥倆的扮相實在太喜感了,裴海軍嘴巴四周塗滿血漬,像極了偷吃蜂蜜被蟄腫臉的熊大,許子太雪白的襯衫遍佈汙漬,整的跟迷彩有一拼。

“咋回事啊,跟我說說。”

眼見兩人要急眼,伍北強忍笑意發問。

“狗日的趙雲吃裡扒外..”

裴海軍扯著嗓門開罵。

“打人確實是我不對,但你們的做法難道就完美麼?”

不等他說完,趙雲突然從不遠處的門崗室裡走了出來,顯然他也早早就在等候伍北迴歸。

“臥槽你個麻!”

裴海軍想都沒想直接抽出腰後的匕首,奔著趙雲的腦袋就戳了上去。

“啪!”

趙雲後撤半步,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腕,即便裴海軍把吃奶勁都使出來,可刀尖始終都無法再向前推進半分,趙雲也沒再繼續攻擊,而是目視伍北開口:“伍哥,解釋啥的我就不多說了,跟他們動手我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也說不過去,我向他們道歉,對不起了二位。”

說罷話,他猛然鬆手,裴海軍沒來及收力,被自己的慣性衝的摔了個踉蹌,罵罵咧咧的爬起來又打算再比劃。

“這是我的工作證和宿舍鑰匙,這是您提前預支給我的工資,我在咱們市場幹了一個月半,按照當初招聘廣告上的待遇應該是能掙一萬四千塊錢,欠公司的我肯定會還清,現在我正式辭職。”

裴海軍剛要舉起刀子下死手,就看到趙雲從口袋裡翻出一大堆物件遞向伍北,不由愣在原地。

“怎麼個事兒,咋還鬧到要辭職?”

伍北的表情驟然變得嚴肅。

“跟您無關,也不怪其他人,完全是我自己無法融入大家的圈子裡,可能是我思想太迂腐,不太懂的人情世故,也可能是咱們做事的方式比較另類,總之我真的沒辦法跟各位同處一室,謝謝您和公司這麼久的照顧,還望伍哥能夠成全我。”

趙雲輕咬嘴唇,彎腰深鞠一躬。

“趙雲你有點曬臉昂,最開始來應聘不是我們求你來的,是你死乞白賴的非跟著我們混,現在困難解決了,你拍拍屁股就要走人,鎮那我們這兒當大車店了?”

“你是真特麼沒良心啊,當初你老子住院急用錢,伍哥二話沒說直接跑到醫院給他充值、找最好的醫生!”

這時聽到吵鬧聲趕來的徐高鵬和幾個公司文員匆匆趕來,正好聽到趙雲的請辭,氣的直接罵娘。

“徐總說得對,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趙雲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再次彎下腰桿,見伍北不肯接手他的東西,便放在地上,轉身朝門外走去。

“狼心狗肺的玩意兒,走了就再特麼別回來!真當地球離開你不轉似的。”

徐高鵬呼哧帶喘的喝罵。

“行了!”

伍北擺擺手,快走兩步攆上趙雲,聲音不大道:“不論什麼原因,你想走我肯定不挽留,但我必須提前跟你說一嘴,在我這兒朋友和弟兄是倆概念,你離開虎嘯公司,只要不做違背大家利益的事兒,咱就永遠是朋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都能言語,反之,不死不休就是你我相處的方式。”

“謝謝伍哥。”

趙雲眼角溼潤的點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