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珠子,金陵名吃,別名毛蛋。

當雞蛋即將孵成一個生命但是又沒有完全成形,蛋裡面已經有了頭、翅膀、腳的痕跡,這種亦雞亦蛋的雞蛋孵化物喚作活珠子。

這段幾年前去金陵城學習時候,導遊無意間講解的一段話,此刻如有實質一般不停的在付明腦海中迴盪。

盯著前方身材窈窕的女人,他怎麼都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女人老家是川西那邊的,幾年前喪偶移居威市,最開始時候跟個搞裝飾的小老闆搭夥過日子,後來不知道怎麼滴兩人鬧分手,就自己跑到足浴店裡上班,兒子在老家讀小學,仨月半年都不帶聯絡一次,屬於那種就算是失蹤也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的優秀貨源。”

旁邊的大噴低聲介紹著對方的情況。

“不是兄弟,你真能確定這人跟我們需要的匹配嗎?”

馬童有些不敢相信的發問。

“哥們,我是幹啥的?這點破事我還能搞錯不?你真以為每年咱威市各個公司企業、單位啥的組織底下人體檢是走形式啊?”

大噴白楞一眼輕笑:“既然有人買單,那就肯定有人送餐,這意思你還不明白?”

“大噴哥,我受累問一嘴,我們接下來應該咋辦?”

付明搓了搓腮幫子發問。

“廢話,肯定是取你們需要的了,不然還等著人家主動給你吐出來不成,看你挺大個頭的,不該問出來這麼缺心眼的話啊?”

大噴鄙夷的撇撇嘴,隨即朝著馬童道:“你是動刀子方面的行家,抓緊時間把需要的取出來,完事放進咱們組織提供的特殊器皿中儲存,這點事兒不用我教吧,今晚是我的最後一單,我再費點事兒幫你們把屍體處理掉。”

“你取?”

付明愕然的望向好友。

“你別說話,聽大噴哥安排就行。”

馬童不自然的搖頭打岔。

“前面巷子口,我第一個上手,你倆打個配合,完事咱們直接幹活,距離這邊不到一站地有家社群衛生院跟咱是長期合作伙伴,可以提供場所和基本的工具,待會我再打電話說一嘴。”

眼見女人即便拐進衚衕裡,大噴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然後揉搓幾下後,表情也隨即變得兇狠起來。

“小明,你要是不適應待會就在原地等我們,這事兒辦不起來不復雜,但是解決起來特別難,等我回頭再一五一十的講給你聽,行麼?”

馬童也熟絡的從褲兜裡摸出個一次性口罩戴上,側頭衝付明叮囑。

望著相識多年的好友,付明突兀覺得陌生無比,這跟他想象中的狀況完全不同,本以為就是件再簡單不過的買賣,可現在卻牽扯到了另外一條完全打不著干係的生命,即便他再自私自利,也實在無法做到心安理得。

“那啥童哥,要不..要不算了吧?肺源咱們再慢慢找,不急於一時,反正我那親戚也不是明天就得做手術。”

遲疑片刻後,理智最終佔據付明的思維,他乾笑兩聲開口。

對他而言,可能沒有太過偉大的念頭,只是單純的不想因為這事兒擔上什麼人命官司。

“你跟我們鬧呢朋友?現在這節骨眼你說算了?肯定不好使,如果你特麼掉頭告發,我們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現在這事兒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你特麼敢反悔,小心老子把你當貨給賣了!”

馬童還沒來及吭聲,大噴直接從腰後摸出一把卡簧,眼神兇惡的威脅:“老子改變主意了,你給我第一個上,用這玩意兒從後面勒住那小娘們的脖頸,你要是不照做,我特麼的刀子先給你放血!”

“別開玩笑大噴,這是我鐵哥們,有什麼事情咱都好商量。”

馬童見狀趕緊上前阻攔。

“嘭!”

“商量你奶奶個嗶,老子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擱這兒陪你倆做遊戲、過家家呢,今天不動手,誰也不好使!”

大噴一巴掌搡開馬童,刀尖徑直懟在付明的腮幫子上,不由分說的罵咧:“最後再問你一遍,上不上?”

“我上,噴哥你別衝動,我保證跟你們永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感受到臉頰刀子冰冷的寒意,付明毫不猶豫的點點腦袋。

“快點,敢嘰霸耍花招,老子先宰了馬童,然後再弄你全家!”

大噴貌似精神失常似得一腳踹在付明屁股上催促。

盯著前方搖晃水蛇腰的女人,付明深呼吸兩口,隨即接過對方遞給的魚線,撒腿就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