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對方腳步匆匆的離去,伍北若有所思的點燃一支菸。

看來麻煩遠比他想象中還要棘手,躲在幕後組局的傢伙相當瞭解他的情況。

可既然知道自己的水平,那對方就更應該清楚郭鵬程的人脈。

這樣的小事兒,郭鵬程真打算幫襯,簡直跟手拿把掐似的簡單,何必還要如此勞師動眾呢。

“怎麼樣了小伍?”

就在這時,一臺半舊的“現代”車開過來,郭鵬程、趙念夏和郭大炮同時下車。

“有人故意扣屎盆子。”

伍北吐了口菸圈,將他掌握的情況說了一通,而後望向郭鵬程道:“郭哥,這事兒恐怕得你出馬,我在青市實在沒什麼要好的朋友。”

“我這邊也夠嗆。”

郭鵬程頗為不好意思的訕笑:“我拖朋友打聽了一下,被打那傢伙是個不入流的賴皮,但他親爺爺不簡單,倒不是說有多大勢力哈,主要是有段非比尋常的過往,老頭兒很小的時候曾給號稱葉參座的大拿牽過馬,後來隱姓埋名了幾十載,前幾年剛被人挖出來這段秘聞,雖然那傢伙的爺爺已經過世了,可好歹也落個將門之後,真要鬧騰起來,你懂其中的利害關係吧。”

“擦得,還能跟這樣的大人物扯上關係?”

伍北心底禁不住“咯噔”一下,郭鵬程口中的“葉參座”可是昔年的十大戰神之一,正兒八經上年畫、掛曆的巨頭。

“想多了,如果真能搭上關係,笑笑現在恐怕早就癱了,秘聞那玩意兒真真假假,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誰能說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只不過很多時候得不看僧面看佛面。”

郭鵬程急忙解釋道。

“賠錢好使不?”

郭大炮橫聲發問。

“估計夠嗆,想整咱的人怕是早就算計好了。”

伍北搖搖腦袋,無奈的嘆口氣道:“先回去吧,看架勢今晚上是怎麼都不可能出結果。”

“等明天見到我那個訂婚的哥們時候,我再問問他,他在青市經營很多年,各行各業都有不俗的人脈,興許能想到什麼好法子。”

郭鵬程拍了拍伍北的後背安撫。

同一時間,青市醫科大附屬醫院內。

“辛苦了啊大弟兒,為了幫哥哥忙,還把自己整的滿臉血。”

栽贓賈笑的狗籃子正翹著二郎腿躺在病床上,嘚嘚瑟瑟的撥動手機,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雪白襯衫、板正黑西褲的男人拎著幾盒高階營養品走了進來,正是王志智的親哥。

“你咋還親自來了呢龍哥,我電話裡不都告訴你啥事沒有了嘛。”

青年忙不迭爬起來,殷勤的招呼。

“一點心意,千萬不能拒絕。”

龍哥又摸出一張銀行卡拍到對方的掌心裡,微笑道:“我就一個想法..”

“您放心,不把那小子整進去蹲段時間,這事兒肯定不算完,大不了我就讓我爸媽抱著我爺爺的骨灰盒上市政樓哭去。”

見到銀行卡,青年瞬間眉飛色舞的拍著胸脯打包票。

“那倒不用,最晚明天下午你就得去分局改口供,我估計到那時候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只是苦了兄弟你出爾反爾。”

龍哥擺擺手打斷。

“小事兒,我這臉不是臉,只要能替龍哥你排憂解難,別說出爾反爾,就算是我把拉出來的屎再吞回去也無所謂,這兩年要不是有您照顧,我和我爸都不知道得被人打死多少回。”

小夥滿眼感激的應聲。

“等事兒解決完,我出資給你家開個便利店,你歲數不小了總不能老在街上胡混八混,你爸也得改改小偷小摸的毛病,別總到菜市場裡順蔥偷蒜,我可能過陣子得上外地發展了,沒辦法繼續照顧你們爺倆。”

龍哥壓低聲音叮囑。

“嗨,我們爺倆就這吊樣了,您別再給我們投資任何,不然早早晚晚也是賣,龍哥啊,我雖然狗毛本事沒有,可分得清楚好賴人,您是打心眼裡對我和我家裡老人好,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嫌棄的話,這次您上外地帶上我,出謀劃策我不行,可衝鋒陷陣咱在行,幾年武校不是白唸的。”

小夥自嘲的拍拍腦門子說道。

“再說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安安生生的養傷,至於什麼時候上分局改口,等我電話就可以,我沒聯絡你之前,讓你爸媽別閒著。”

男人適時岔開話題。

“您把心放在肚子裡,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扛上鋪蓋捲到分局門口打地鋪去,不信巡捕們不追著那幫人處理。”

小夥壞笑著抓起手機。

“不急,伍北剛從分局出來,得給他點時間消化和支關係,搞心態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個循序漸進。”

龍哥輕蔑的笑了笑道:“那狗東西不是自認為手眼通天麼,這次來青市我必須得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想他瞎他就得瞎,我讓他瘸他必須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