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段龍赤裸裸的威脅,伍北瞬間暴怒,昂頭就朝前橫跨半步,作勢打算拼命。

“嘣!”

又是一聲槍響,如雷貫耳般泛起,子彈打在伍北即將邁出去左腳的位置,這次開槍的是段龍,只見這傢伙左手攥把黑色64式手槍,右手捏著一排新彈夾,那架勢好像在說老子不缺彈藥,你再往前蛄蛹一步試試看。

“誒,走江湖講究的就是個客隨主便。”

任叔及時喊住伍北,毫不在意的遞了個眼神。

兩三分鐘後,兩人低頭耷拉脖的走進糧油門市。

“呼啦!”

段龍跟在後面,隨手將捲簾門直接拽下。

“想怎麼劃道,老弟你儘快提。”

任叔擺出老江湖的模樣,雙手環抱胸前,聲音洪亮的開口。

“脫!”

段龍壓根沒理他的話茬,槍口對準伍北。

“什麼?”

伍北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皺眉低吼。

“衣裳,脫!”

段龍“咔嚓”一聲將手槍保險開啟。

“沒事兒,按他說的整,我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麼么蛾子。”

任叔皺了皺鼻子再次衝伍北搖頭。

伍北遲疑幾秒,三下五除二的將西裝丟在地上。

“繼續!”

段龍晃了晃槍口,蠕動嘴皮。

伍北喘息兩口,又將襯衫釦子解開。

“皮鞋!褲子!”

段龍抬起槍口,不依不饒的輕笑。

“你別特麼太過了昂!”

伍北氣不過,咬牙喝罵。

“你不脫就換他!”

段龍猛不丁將手槍對準任叔。

“脫就脫,有啥大不了得,別整的好像咱玩不起似的。”

任叔側身示意伍北。

半根菸的功夫後,伍北只剩下條四角底褲,光不出溜的杵在原地。

“聽清楚昂,往後再來青市,必須得先跟我報備,不然你丟的可能不再是人,明白沒?”

段龍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上下掃量幾眼伍北赤條條的身軀,隨即起身掏出個防風打火機,當兩人面點燃伍北的衣物。

“朋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

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任叔的臉上也明顯有些掛不住,喘著粗氣喝叫。

“老燈兒,我已經很尊重你了,不然你得跟他一個球樣。”

段龍槍口瞄準任叔,不客氣的打斷:“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立馬打爆你的腦袋,據我所知藏槍頂多也就判三年,而入室搶劫最起碼十年起步,就你這歲數一旦進去還能熬到出獄嗎?況且誰又能說清楚這把槍是誰的?”

說著話,段龍取出一塊手帕,慢悠悠的擦乾淨槍把上的指紋。

此刻伍北才明白這混蛋為啥要把他們爺倆喊進店裡,合著是在這兒等著呢。

“滾蛋吧,給你一個小時離開青市,還嘰霸敢瞎晃悠,你看我辦不辦你倆就完了。”

段龍擺擺手驅趕。

“你真是這個!”

伍北額頭青筋暴起,氣極反笑的朝對方翹起大拇指。

“我還能更這個點,要不要試試?”

段龍眯縫起眼睛微笑。

“多說無益,往後咱在事上見。”

任叔拽起伍北轉身就走。

“呼啦!”

捲簾門再次提起,兩人狼狽的想要逃離。

“等等,我說的是滾。”

段龍猛不丁喊停。

“我去尼瑪得,滾這玩意兒老子打孃胎裡出來就不會,不行你給我個痛快?”

如此大辱瞬間讓伍北氣血攻心,他攥著拳頭,高高昂起胸膛,心想無非就是一死,咋地也不能被人當玩具似的擺弄。

“叮鈴鈴..”

段龍剛打算拎槍,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哪位?”

看了眼號碼,段龍將電話貼到耳邊。

“漢奴集團的規模確實不小,藏得也足夠隱蔽,但要是仔細找的話應該不費勁,市南區的金茂大廈和黃島區的銘嶺酒業是你的產業吧?如果我有耐心的話,應該還可以挖到更多更細的內幕,你說如果知道這些的話,你對面那倆人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聽架勢不是特別年輕。

“所以呢?”

段龍臉色微變,盯著伍北發問。

“你已經損了他的臉,何必沒完沒了?”

對方意思明確的回應。

“好,這回我給你面子..”

“我不需要你給面子,搞出來這麼多屁事,你的終極目的無非不想在青市開打,更怕伍北會進駐本地罷了!”

對方不屑的打斷:“放他們走,我保證守口如瓶,但你記住,這事兒到今晚為止肯定不會畫上句號。”

“走吧。”

段龍遲疑幾秒,朝著伍北和任叔擺手開腔。

幾分鐘後,兩人臉紅脖子粗的回到車內,任叔速度飛快的掛擋起步駛離。

“叔,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找場面?”

瞟了一眼自己白花花的大腿,伍北的臉頰紅的好似猴屁股。

“走江湖最怕的就是四六不分的生慌子,那段龍明顯是個生慌子裡的極品,咱別的不說..”

任叔別提多窘迫了,來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提倆人名保管對方不戰而退,結果現在可好,爺倆提溜個大腦袋雙倍丟人,剛才臨出門時候,幾個路人還瘋狂的衝伍北拍照錄影,更過分的是個小姑娘竟跟朋友影片,吆喝有個帥小哥擱馬路上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