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羅天的話,邵坤只是呆滯的點點腦袋,他打心眼裡就極度畏懼對方,而這份也隨著他老子邵江濤的落馬變得越發嚴重,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羅天的喪心病狂和無法無天。

“怎麼了坤少,我說的難道不對?”

見邵坤不言語,羅天咧嘴一笑。

“對,天哥總結的沒毛病。”

邵坤抖了個激靈,忙不迭搖頭。

“那咱們倆要不要再度聯手?跟我在一起,最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我隨時可以給你個新身份重新開始。”

羅天彎下腰桿,朝邵坤伸出手臂。

望著對方那隻堪比女人似的白皙手掌,邵坤心裡遲疑無比,天曉得他這隻手上究竟沾了多少鮮血,而自己一旦握住會不會成為下一縷亡魂。

“不願意?”

羅天的眉梢微皺。

“嘶..”

旁邊的大寶倒抽一口涼氣,一隻手摸向腰後,看架勢只要他敢搖頭,對方隨時都可能抽出足以要他小命的傢伙式。

“沒,願..願意。”

權衡再三,邵坤緩緩握向對方。

“我去尼瑪的!”

就在這時候,剛剛被大寶一腳踹飛的大鳥猛然躥起,先是用身體當武器重重撞開羅天,接著拉起邵坤撒腿就跑。

羅天雖然猝不及防,可大寶並不是吃素得,利索的從腰後抽出把筷子長短的短刀,照著大鳥的後腰“噗噗”連續幾個重戳。

“算了,看看這敗家子能去幹嘛。”

大寶剛想攆出去,羅天擺擺手招呼。

兩人站在原地,靜靜目送邵坤和大鳥越跑越遠。

“慢..慢點兄弟。”

足足跑了能有兩三站地,確定羅天他們並沒有追上來後,邵坤上氣不接下氣的示意。

哪知道他剛一喊停,大鳥就彷彿被什麼東西絆倒似的,咣嘰一下子摔倒在地。

“你不礙事吧?”

邵坤趕緊蹲下攙扶,當他一隻手摸向大鳥腰後時,被對方溼漉漉的血漬給染紅了掌心,這才愕然的張大嘴巴:“流血了?”

“狗..狗日的剛剛紮了我..我幾刀。”

大鳥表情痛苦,斷斷續續的應聲。

“我先送你去醫院。”

邵坤著急的拽住大鳥雙臂,竭力背起對方。

“坤哥,走吧..”

大鳥趴在邵坤的後背,粗重的喘息聲在他耳後響起。

“這不走著呢,你再堅持堅持。”

邵坤吃力的邁動雙腿接茬。、

“我..我意思是放下我,你自己走吧,離開威市,離開魯東省,找個誰也不認識..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別再琢磨報仇,不現實也沒可能,所有人都拿你當棋子,羅天是這樣..深海組織也同樣,恐怕就連..連伍北都是故意留你..留你一條命。”

大鳥搖搖腦袋呢喃。

“什麼意思?”

邵坤怔了一下,當仍舊朝前邁著大步。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伴,只有大鳥這個曾經的“獄友”呆在他身邊,也算得上他絕望中唯一能稱之朋友的存在,早已經有了感情。

“我..我是深海的人,我上面的老闆叫..叫安仔,接近你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隨時隨地瞭解你的動向,深海的人馬上快要..快要到了,你趕緊離開,興許..興許還來得及。”

大鳥掙動兩下身體,直接從邵坤背後滾落。

“別說屁話,你是誰的人也不影響咱倆處哥們不是?況且你又沒有害過我,再說了,我爸現在進去了,深海組織對我應該也沒啥興趣了吧。”

聽到大鳥的話,邵坤只是短暫愣了幾秒,就又試圖將他拉起。

“你爸那種級別確實..確實是他們想要交往的,可深海組織之所以對你畢恭畢敬..主要還是源自你自己,你的血型跟上京的某..某位大人物非常匹配,你難道還懂..什麼意思麼?”

大鳥一把搡開邵坤,咬牙催促:“快走,離開威市!越遠越好,在這盤大棋裡,你不過是最低等的卒子,有人想要拿你當刀悶頭硬拱,有人琢磨把你當盾保全自身,還有人視你為餐隨時大快朵頤,你..你鬥不過他們的。”

邵坤傻傻的杵在原地,頭一次發現相處這麼久的哥們的臉龐竟是如此陌生。

“看到沒?這特麼是我跟安仔的聊天內容!”

見邵坤仍舊處於懵逼狀態不動彈,大鳥費力的摸出手機,舉起螢幕抻到邵坤臉前,兩人的對話並不多,但不論這些邵坤去哪,大鳥都會立即給對方發位置,看到這兒邵坤才陡然察覺,難怪他走到哪都好像被人盯著,原來問題出在大鳥的身上。

“走,坐長途客車,我告訴過安仔你暈車,不能長時間坐車,他們不會在客運站安排眼線。”

大鳥再次擺手驅趕。

“那你..”

邵坤轉身離開,可走了沒兩步,又回頭望向大鳥。

“他們馬上來了,會把我送去醫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