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飯館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裡。

“必須加錢昂,剛才你們也沒說那群傢伙裡有個能打的狠人啊,一腳差點沒把我幹出內傷。”

被伍北一腳幹翻的混子頭頭表情痛苦的朝裴海軍嘟囔抱怨,說話間他撩起衣裳,露出肚子上明顯黑青的腳印子。

“跟你動手的是誰啊?雷雨濤麼?”

裴海軍笑呵呵的遞過去一支菸發問。

“不是,好像是叫伍子吧。”

混混頭搖搖腦袋。

“伍子!”

“啥玩意兒?”

裴海軍和旁邊的付明異口同聲的瞪大眼睛。

誰也沒想到擱威市叱吒風雲,攪的各方勢力都不得安生的伍北來到青市以後會被一群遊走於底層的苦哈哈直呼其名。

“反正我聽那些人都是這麼喊他的。”

混混頭點點腦袋。

“我剛又給你轉過去一萬,你還得再回去一趟,繼續找雷雨濤的麻煩,這次可以多喊幾個人,反正怎麼能羞辱他,你就怎麼幹,期間可以裝作不小心說漏嘴提下羅少的名字,明白啥意思吧?”

裴海軍思索幾秒後,掏出手機戳動幾下螢幕交代。

“還回去啊?”

混混頭明顯對伍北挺忌諱的,犯愁的乾咳:“要是那個伍子再揍我咋辦?”

“醫藥費另算,你放心大膽的整吧,他們不敢把你咋地。”

裴海軍笑呵呵的打包票。

...

半小時後,飯館門前。

眼見雷雨濤被那幫折返回來的盲流子打的滿頭是血,飯館老闆不忍心的撥通報警電話。

直至警笛聲響起,那群流氓才著急忙慌的逃走。

“你咋樣啊雷子?”

飯館老闆這才快步跑過來攙扶對方。

“不礙事,謝..謝了。”

雷雨濤吐了幾口帶血的唾沫,用手背不斷抹擦血淋淋的臉頰。

“還是去看看吧,那幫畜生下手沒輕沒重的..”

老闆好心的指向不遠處的診所。

“誰報警的?什麼情況?”

這時一臺巡邏車也停到路邊,兩個巡捕走上前詢問。

“我報的,剛才有幫地痞..”

“沒事,誤會而已!”

老闆話還沒說完,雷雨濤直接提高調門打斷。

“這位先生,有什麼事情你得如實跟我們講,不然誰也..”

倆巡捕迷惑的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很正氣的開口。

“真沒事,你們快忙去吧。”

雷雨濤撥浪鼓似的搖動腦袋。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呢..”

另外一個巡捕皺眉訓斥。

“我都說了沒事你們還想咋地啊!不報警難道也有罪麼!再說就算我告訴你們,你們能處理是咋地?行啦,該幹嘛幹嘛去吧!這裡頭的門道我比你們瞭解!”

雷雨濤一反常態的厲吼一聲,說完又覺得不妥,乾咳兩下朝對方低聲道:“謝謝你們的關心,但我真啥事沒有。”

說完,他一瘸一拐的朝街口踱步離開。

同為巡捕,他太清楚羅天那群狗籃子的下流手段,自己的悲劇已經發生,他不想再牽連任何人,尤其還是昔日的同行。

“真是怪人。”

“他腦子沒病吧?”

兩名巡捕望向飯館老闆。

...

獨自離去的雷雨濤拖著痠痛的身體漫無目的的沿街頭閒逛。

眼下他是真的身無分文,剛剛結算飯錢已經花光了他的所有,今晚恐怕真的得到公園或者橋洞子底下過夜。

“叮鈴鈴..”

走著走著,他兜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看到是今晚剛存上號碼的“小馬”,他頓了一頓,可最終還是沒有接聽。

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他不想再把黴運傳染給好不容易才看對眼的朋友,況且羅天的勢力實在太大,天曉得他會不會因此恨上對方。

即便此刻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鐘,可大街上的行人仍舊很多,路過一家自助銀行時,尚存一絲自尊心的雷雨濤最終還是沒走進去過夜,繼續邁著好似灌了鐵鉛似的雙腿緩緩前行。

“叮鈴鈴..”

小馬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我沒事哥們,放心吧!”

盯著響了不停的手機,雷雨濤深呼吸兩口按下接聽鍵。

“行啦,沒必要跟我撒謊,飯館的老李已經跟我說了,那群狗坷垃又跑回去找你麻煩,還說你為了結賬把剩下的錢全掏光了,真拿我們當哥們,你就告訴我位置,別的不敢保證,但管你幾頓飯、給你提供兩天住處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小馬態度真誠道:“誰都有走投無路的時候,朋友不就是在這時候提現價值嗎?你還在老街那片是麼?等我們幾分鐘,馬上就過來。”

“不用,真不..不用..”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候,雷雨濤控制不住的一陣哽咽,嗓子眼裡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