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念夏的房間裡,她面無表情的思索著跟什麼人打電話,講述著最近公司發生的變遷。

不可否認的是二陽絕對是個特別懂得抓住時機的人,他巧妙地利用“臨危受命”四個字,親手將自己扶正,現在又用貌似排擠、打壓的方式迅速替身在青市的伍北拉起一支隨時都能出發的“後援團”,不僅如此還順道穩住了威市收編這些能人心頭的焦躁。

趙雲那樣的悶葫蘆都能輕鬆成為一家市場的管理者,那其他人呢?是不是隻要幹得好,保持該有的忠誠度,就不用害怕會沒位置坐,更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認為自己來得晚,可能就不受重用,一石二鳥確實挑不出任何理來,可卻更容易讓新舊兩夥弟兄產生間隙。

正如郭大炮所言,也就是趕上個不爭不搶的賈笑,如果換成其他人,指定得鬧上天。

“你錯了,二陽其實才是瞭解伍北想法的那個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聲。

“什麼意思爸?”

趙念夏愣了一下。

“如果底下人真的一團和氣、鐵板一塊,那伍北隨時都有可能被架空,龍頭的主要作用就是攘外安內,二陽正是因為吃準的伍北的心思才會如此的,他現在完全有機會拉攏賈笑、梅南南這些虎嘯的中流砥柱,這麼說吧,如果他隨便給賈笑一家市場負責,還會有矛盾嗎?”

男人笑著反問。

“應該..應該不會吧。”

趙念夏思索幾秒回答。

“是啊,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誇二陽運籌帷幄,懂得人情世故,那麼伍北還能起到他該起的作用嗎?換言之虎嘯公司還需要伍北嗎?”

男人樂呵呵的解惑道:“所以我說二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賈笑同樣如此。”

“我懂了。”

趙念夏豁然開朗。

其實這事兒想透了,非常簡單。

如果把虎嘯看做朝堂,賈笑和二陽當成兩個很有能力的臣子,他們只要彼此看不順眼,有一定存在競爭關係,有競爭才會有動力,有羈絆才能相互壓制,而伍北要做的就是偶爾調解下兩人的矛盾就行了,倘若當賈笑和二陽和諧共進,團結一致時,底下人想的就是伍北這個皇帝到底有沒有能力管理他們,甚至是造反!

“爸,謝謝你。”

想明白所有的趙念夏立馬興高采烈的應聲。

“話說青市那邊需不需要我幫著點一把火?我可是有不少老朋友在那邊混的風生水起噢。”

男人調侃似的發問。

“暫時不需要,我也弄不清楚小伍的下一步究竟打算怎麼走,冒冒失失的跟進,反而容易打亂他的計劃。”

趙念夏遲疑許久後回答。

“行吧,到時候你看,他真要是挺不住了,隨時可以聯絡我,另外你抽空回來一趟,你媽和弟弟們都想你了。”

男人沉聲說道,言語中透著不加遮掩的寵溺。

“我以為你們會怪我不聽話,不按照你們的安排嫁進羅家。”

趙念夏咬咬粉唇呢喃。

“說不埋怨是假的,可你終究是我們的孩子啊,況且眼下風雲詭譎,誰又敢保證我的想法就一定正確,你沒能嫁入羅家,只是破壞了我和羅家親上加親的計劃,但實質上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我跟你羅叔始終都是相互守望的好哥們。”

男人感嘆的回應:“但要是你一輩子都過得不快樂,我才是真正的罪過,我渴望你能給予商會幫助,但又不願意強迫你做出犧牲,很矛盾也很無奈的心理,算啦,咱們還是聊聊你啥時候回家探親的事兒吧...”

與此同時,長峰市場背後的福利院工程,基本也初具雛形。

老鄭和姚斌走在平地而起的院內聊閒視察。

雖說先前因為工地事故的原因,虎嘯公司賠給姚斌不少錢,但看趙念夏的架勢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老鄭自然也不好表現出太多不滿。

“這塊將來是個洗浴區,我晚點會安排人做好防水和其他處理..嗯?君總怎麼會在這裡?”

姚斌手指前方輕聲介紹。

“唐叔您看這地方將來用來給您當養老地咋樣?”

說話中,姚斌突然發現君九和一個老頭正在不遠處指指點點,迷惑的喊了一嗓子。

“你大呼小叫幹啥?我們自家的大樓,難道我老頭都沒資格進來看一眼嗎?”

君九還沒吭聲,同行的老唐頭立馬不樂意的懟了一句。

“這位是..”

姚斌不解的望向老鄭。

“這是唐叔,伍哥當初求爺爺告奶奶才請回公司的,他什麼身份你自己琢磨去吧。”

君九似笑非笑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