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示意雷雨濤將他知道的事情講述一遍,李春風一邊舉起錄音筆說道:“老雷,都是門內人,希望你能理解。”

“小事兒,只要能破案,能還死者一份清白,哪怕讓我出庭都沒問題。”

雷雨濤毫不在意的點點腦袋。

“那啥..我需要回避一下不?”

伍北尷尬的詢問。

“伍先生的履歷我來前也做過詳細的調查,雖說你不算太光明,但也談不上作奸犯科,人品方面還是值得信任的,況且咱們也不是正式問詢,沒必要回避,如果老雷有遺漏的地方,你剛好可以幫著補充。”

李春風笑呵呵的擺手。

“事情是這樣的..”

雷雨濤再次意味深長的瞄了一眼伍北,隨即開啟話匣。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左右,李春風滿意的收起錄音筆,像朋友似得分別遞給兩人一支菸,邊收拾東西邊望向雷雨濤:“老雷,插句題外話,我打聽到你目前明面上處於停職狀態,這次來青市是公幹呢,還是..”

聽到這話,伍北下意識的緊張起來,甚至開始懷疑這雷雨濤當初該不會故意接近自己,打算搞臥底吧?

“都停職了還公什麼幹,我都打算辭職了。”

雷雨濤苦笑著解釋:“你既然知道我停職,肯定也清楚因為啥吧,說句真心的,這嘰霸工作給我幹噁心了,還不如我現在每天樂呵。”

“別嘮外行嗑,幹啥工作都一個球樣,總能碰上特權和無奈,我不是奉承你哈,你的能力和品格一直都是我崇拜的物件,唯一需要改改的就是臭脾氣,有些事情並非咱堅持就一定有收穫,今天咱先聊到這兒,後面有什麼問題,我再找你倆。”

李春風拍了拍雷雨濤的後背,起身道:“等案子結束,咱哥倆好好的喝一場。”

“成,我送送你。”

雷雨濤咧嘴憨笑。

“哦對了伍先生,您沒有任何嫌疑,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讓您在區裡的朋友跟我打招呼,不然愈發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而且我也特別煩這套,麻煩您轉告您的朋友,如果再過分干涉的話,我保不齊會給他難堪。”

走到門口時候,李春風回頭看向伍北,若有所指的撇嘴。

“我朋友?區裡的?”

伍北一頭霧水的指了指自己。

面對他的疑惑,李春風只是嗤之以鼻的晃了晃腦袋,便跟雷雨濤一前一後的走出小院。

“扯啥犢子呢,我在這地方哪有啥實力朋友。”

伍北並非裝蒜,是他真不記得自己擱青市認識什麼權貴大拿,除去有過兩面之緣的朱福,貌似也只有馬薪鵬混的最好,難不成是郭鵬程幫他牽了什麼線?可他從來沒聽對方提起過。

正猶豫要不要給郭鵬程去個電話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響起雷雨濤的吼叫聲:“別跑!”

伍北沒想太多,撒腿便躥出院門。

街口拐角處,剛剛還活蹦亂跳的李春風倒在血泊之中,後腦勺的傷口往外潺潺冒血,雷雨濤則氣急敗壞的攆著一臺低趴摩托車,可他畢竟只有兩條腿,只能眼睜睜目送摩托車越開越遠。

“堅持住啊,千萬別睡著。”

伍北跑上前一邊攙扶李春風,一邊撥打120。

...

晚上十一點多鐘,公安醫院。

伍北和雷雨濤再次受到另外一個巡捕的盤問。

“那人腦袋上戴著頭盔,你能理解什麼是頭盔不?我上哪看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子,當時我鞋帶開了,剛蹲下準備系,那車就突然衝出來,使用一個大號扳手連砸了春風腦袋好幾下。”

雷雨濤焦躁的回應。

“喊什麼喊,注意你的態度,問你什麼回答什麼!除去襲擊李春風之外,對方還有什麼別的舉動嗎?”

“他搶走了春風了公文包,至於別的特徵..”

雷雨濤絞盡腦汁的回憶半晌後,不確定開口:“那人穿的應該是件白襯衫、黑西褲,是不是皮鞋我沒看清楚,因為當時他是背對我的,等我追過去時,摩托車已經躥出去七八米遠。”

“你呢,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沒?”

巡捕又望向伍北。

“他騎的是臺紅色的奧古斯塔,至於具體型號我看不出來,那車在國內不太常見,你們試著找找看,說不準能有什麼意外收穫,但可以確定是臺舊車。”

伍北輕聲回答:“那人的駕駛技術應該很一般,頂多也就是個初學者,如果不是車子馬力太澎湃,雷子剛剛應該可以抓到他,我十八九歲時候非常喜歡機車,算是半個發燒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