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與此同時,遠在青市的伍北正蹬個環衛工特製的小三輪馳騁在市南區的街道上,冷不丁連打幾個噴嚏。

“擦得,別告訴我三伏天你感冒了啊?”

蹲坐在後鬥裡的大瓜壞笑著打趣:“是不是昨晚足療做的太猛了?”

“猛你妹夫啊,別沒屁擱楞嗓子眼!我特麼到洗浴中心就完全斷片了,就算想幹啥,也心有餘力不足。”

伍北不耐煩的臭罵。

“你看你那麼多火氣幹啥,我哪知道現在環衛工必須得五十歲以下,老程也不提前言語一聲,白瞎昨晚咱倆整杯整杯的白酒往死造了,再說我不也跟你一塊幹著呢嘛。”

把小三輪靠邊停下,大瓜利索的蹦下車,隨即抓起件印著橙色“青市環衛”的小馬甲丟給伍北,自己也迅速套上一件,而後哥倆一個抱笤帚,一個扛鐵鍬清理起路邊的垃圾。

“從二道販子混到迎賓小弟,又從迎賓小弟變成打掃衛生,我特麼跟你倆混真是光腚推磨,轉著圈的丟人,操!”

伍北吐了口唾沫罵娘。

靠著伍北的巧舌如簧和對程呼嘯的各種投其所好,哥仨的“人力資源”公司也算徹底開啟了市場,而程呼嘯絕對是個性情中人,最起碼吃完喝完有所回報,訂單也從最初的三十個環衛工直接拓展到五十個。

原本這是大好事兒,可誰知道因為政策的變化,招錄的人員歲數有了限制,今天程呼嘯說有什麼“創城”活動,上面會安排人下來檢查,必須得讓環衛工準時準點到崗,無奈之下哥仨清一水化身“環衛”工人。

“丟不丟人咱先放一邊,掙到錢沒?別的咱不說,人家老程是真講究,昨天剛簽下的僱傭合同,今天直接就把仨月工資給打賬戶上了,咱就衝這,也肯定不能給人掉鏈子不是。”

大瓜像個“知心姐姐”似得不住規勸。

“不是,咱是不是提前就說了,小馬管經濟,人員僱傭這塊你負責的,老子就是接個客、談談細節,憑啥你人手不夠,把我倆全拉出來充壯丁啊?”

越掃越憋屈,伍北火冒三丈的一把將掃帚摔在地上。

“誰說不是呢,我倆放著筆挺的西裝不能穿,三十好幾度的高溫陪著你曬日光浴,我特麼還沒物件呢,這要是被心儀的小姑娘看到,往後還咋追人家。”

說話的功夫,馬薪鵬騎著另外一臺小三輪晃晃悠悠的過來。

“我的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昨天跟我說好的那群老燈兒那麼沒信用,不來就算了,電話都特麼不接我的。”

大瓜雙手合十的賠笑作揖。

“按理說咱給出的薪資待遇不算低了啊,而且我看昨天那群來應聘的挺有心思的,為啥會好端端爽約你,這裡頭是不是有啥事啊?”

提到這茬,伍北立馬狐疑的皺起眉頭。

“我真弄不清楚是咋回事,那群應聘的人裡還有個我本家的老姑夫,算起來都是親戚,他晃誰也不該晃我,況且還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沒皮沒臉的耗了我好多天,求著非讓幫他找份工作。”

大瓜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旁,猛嘬幾口菸嘴。

“嗶嗶嗶!”

就在這時,一臺黑色“奧迪”車由遠及近,隨後停在幾人旁邊,一個大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笑呵呵的打招呼:“喲小馬,現在業務面挺海的哈,都開始幹起清潔工了?”

“嗨,錢難掙、屎難吃,兌付著活唄,我們實在沒有聶總您的實力,不然我也高低整幾個一米七多高的水靈模特當秘書。”

馬薪鵬側頭瞟了一眼,不想竟是隔壁“鄰居”宏遠公司的聶海東,也沒給對方什麼好臉色,直接操著開玩笑的語氣嘲諷一番。

自打“虎嘯”公司掛牌成立,旁邊的宏遠公司就沒停止鬧事,不是半夜三更往門口倒垃圾潑泔水,就是故意牽著幾條傻狗跑公司門口拉屎撒尿,尤其是在知道伍北截胡程呼嘯的單子以後,聶海東更是直接找管理處的人給哥仨的店鋪斷水停電,要不是馬薪鵬一直勸著攔著,估計兩家早就開打了。

只是很可惜,不論兩家怎麼鬧,段龍都沒有如伍北預料中出現,也不知道丫挺是不知道,還是根本沒拿伍北當盤菜。

“雖說咱現在的社會講究個利益當道,可論資排輩的老傳統還是不能丟的,年輕人,給你們個忠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少拿少惦記,不然兜不住還容易闖禍。”

聶海東慢慢悠悠從車裡下來,趾高氣昂的朝馬薪鵬的臉頰吹了口煙霧。

“這年頭連媳婦都能說撬就撬,難不成還真有啥玩意兒亙古不變?”

伍北捻動手指,渾然不懼的杵在聶海東面前。

“嗶嗶嗶!”

又是一陣汽笛聲泛起,兩臺麵包車停在聶海東的賓士後面,打車裡呼呼啦啦的蹦下來一大群套著跟伍北同款小馬甲的中老年人,足足能有二十多個。

“老姑夫,你這是啥意思啊?昨天跟我說的好好滴,咋一轉眼就變了呢?”

大瓜瞬間在人群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憤怒的提高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