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靠區區一個名字,就能把相識多年的朋友嚇得將他直接拉黑,聶海東就算拿腳丫子琢磨也知道自己這把絕對是踢到了鐵板,而且可能還是那種輕鬆要他小命的合金鋼板。

“不可能那麼巧合吧,估計只是重名。”

抹擦一把腦門上的汗珠子,聶東海自欺欺人的呢喃。

“對,肯定是重名,他要真那麼牛逼,怎麼可能跟兩個下三濫混在一起,絕對是特麼我想多了,這個伍北就是冒牌貨。”

返回包房裡,聶東海手忙腳亂的抓起茶壺,口對著壺嘴牛飲幾大口,然後自我催眠似的繼續嘟嘟囔囔。

精神勝利法這玩意兒,聽起來似乎挺玄乎,說穿了就是自欺欺人。

彼時的聶東海就已經將阿q精神運用到了極致。

另外一邊,已經做好通宵達旦準備的伍北剛打算找巡捕要根菸抽,鐵門突然從外被推開。

“你可以走了。”

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巡捕直接擺手示意。

“我還是..我們?”

伍北一愣,沒想到程呼嘯辦事如此效率。

“都可以走了,人口失蹤的案子跟你們無關。”

對方再次努嘴。

“誒喲喂,老天開眼吶,謝了啊哥們。”

伍北當即蹦蹦躂躂的起身。

走到門口,迎面就碰上個穿件黑色運動t恤的白淨胖子,正是幾分鐘前還跟聶東海品茗暢談的那傢伙。

“伍先生你好,我姓林,單名一個躍,是人口素質組的負責人,對於這次的烏龍,我代表我和我的同事深表歉意。”

胖子笑呵呵的伸出手掌。

“包公都有斷錯案的時候,別更說咱這些凡夫俗子,不是啥大問題哈。”

伍北倒也沒多想,大大咧咧的擺擺手。

“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援,不如上我辦公室小坐片刻?待會您朋友就來了。”

自稱林躍的胖子指了指不遠處亮燈的房間。

“我朋友?”

伍北一愣,手指隔壁兩個問詢室道:“我在本地認識的所有朋友都在這兒,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位?”

“哈哈哈,伍先生真能開玩笑,我知道您不方便外露朋友的尊姓大名,所以才想請您到我辦公室裡修整一下。”

林躍眨巴眨巴眼睛,不點大的眯眯眼裡寫滿“我懂得”,同時曖昧的輕拍伍北手背兩下。

“您恐怕真搞錯了,我在本地確實沒什麼朋友,更沒有那種可以直接用你房間會客的大拿朋友。”

伍北直接搖頭,他很清楚除去程呼嘯之外,沒有再求助任何人,而程呼嘯的段位似乎也不夠格在這種地方呼風喚雨。

“大瓜!小馬!你倆沒事吧?”

正說話的功夫,伍北看到兩個兄弟分別從各自的問詢室走出。

而本就心事重重的大瓜則一眼看到正跟林躍手拉手的伍北,不禁微微皺眉,心裡暗道兩人的關係似乎並不一般。

“林隊,非常感謝您的明察秋毫,有時間我請您喝酒,咱們再會。”

伍北哪知道哥們的想法,迅速抽出手掌,笑盈盈的朝哥倆走了過去,在他想來林躍口中所謂的“朋友”恐怕不一定真實存在,多半是聶東海那條老狗想透過他說合。

而伍北留在青市的目的就是插足“人力資源”行當,所以即便沒有任何矛盾,他早晚也會對聶東海這樣的老牌中介開戰,這是不可調和的戰爭,他根本不會給對手丁點談和的希望。

殊不知他甩開林躍的舉動,看在大瓜的眼中卻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此時他看向伍北的眼神都多出一縷“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懷疑,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任由對方攬住自己的肩膀。

“伍先生..”

林躍面色犯難的輕喝一嗓子。

“您留步,大恩不言謝。”

伍北立馬擺出一副誠惶誠恐感激的模樣。

出警局的路上,伍北和馬薪鵬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各自被問詢的經過,唯獨大瓜像是走神似得一語不發。

“啥情況啊瓜總,該不是被嚇傻了吧?平常就數你最能叨叨。”

馬薪鵬拿胳膊撞了下大瓜調侃。

“這不聽你倆聊呢,問的巡捕基本沒怎麼說話。”

大瓜不自然的擠出一抹乾笑。

“這會兒才十點多鐘,折騰一天都沒咋好好吃口飯,要不咱找家鐵鍋燉好好犒勞自己一下?”

伍北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笑著提議:“順便把老程也喊過來,咱能這麼快出來,我估摸著他出了不少的力。”

“你倆去吧,我得早點回家,我媽最近身體不適太舒坦。”

話音剛落,大瓜便直接擺手回拒。

“吃口飯能耽誤多長時間,實在不行我跟阿姨說。”

馬薪鵬趕忙挽留。

“不用不用,我也有些累了,想早點躺床上睡覺。”

大瓜擰著眉頭再次拒絕:“你倆喝開心就好,有啥事咱們回頭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