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看來我的鼻炎確實越來越嚴重了。”

排骨不尷不尬的摸了摸鼻尖。

“味兒很獨特,但不太適合國內,尤其是八角味,容易被人當成賣乾菜的小販。”

段龍吐了口白霧,笑著道別道:“謝謝你的煙,再會!”

“打火機還你。”

排骨忙不迭遞上火機。

“送你了,對於抽菸的人來說,有煙沒火簡直就是種酷刑。”

段龍大方的擺擺手,隨即直接拽開計程車門鑽了進去。

待車子開動,只見他直接把剛抽了一口的菸捲順窗戶縫丟了出來。

而排骨則立馬來回轉動腦袋,似乎在尋找什麼。

計程車內,段龍撥通剛才小弟的號碼:“走遠了吧?”

“嗯,我已經快到成都路了,剛才那人是誰呀龍哥,你為啥偷偷給我比劃快撤的手勢?”

小弟不解的詢問。

“這兩天你儘可能別出門,別被任何人跟蹤上,另外趕快檢查一下那兩盒錢裡有沒有追蹤或者定位。”

段龍沒有回答,只是命令式的出聲。

結束通話,段龍眯縫眼睛陷入了思考當中。

他身上的衣物基本一天一換,抽菸也只是偶爾,根本不可能出現那個瘦骨嶙峋口中所謂的“菸草味”,而對方在樹蔭底下顯然呆了有段時間,為什麼單單攔下他,極有可能是小弟手中那兩盒“糕點”引起對方注意,而以宗睿小心翼翼的性格,收禮這種事情斷然不會讓太多人知曉,那麼對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很顯然他就是送禮的傢伙。

所以他剛剛才會故意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對方閒扯,目的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給小弟創造足夠的離開時間。

但凡給宗睿送禮,那肯定必有所求,而此人卻刻意守在酒店附近,想來圖謀的應該還不小。

想到這兒,他立即掏出手機,轉念又一想彼時的宗睿恐怕正處於顛鸞倒鳳的溫柔鄉里,隨即編輯一條簡訊給對方發了過去。

另外一邊,排骨苦尋半晌無果,最終再次撥通老闆的號碼:“宗睿的身邊有高手,不光感覺異常靈敏,而且非常懂得反追蹤,只是眨巴眼的功夫,我就跟丟了替他轉移禮物的人。”

“太正常了,宗家跟郭家一樣,可就那麼一棵獨苗苗,怎麼可能不給他們安排幾個像樣的保鏢,所以我一直都在叮囑你們,輕易不要去招惹那群二世祖,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哪怕是被他們當街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也不要反抗。”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任何意外的大笑:“還是那句話,只要宗睿那小子願意收禮,就證明他有價,有價的東西往往是最不值錢的,明天我會讓谷思給你加大投資,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倒在你的真金白銀底下。”

“是老闆,我一定不辱使命!”

排骨聲音洪亮的回應。

“你為什麼不好奇我明明是讓安仔過去打理新公司的,卻讓你鞍前馬後的替他鋪路?”

男人沉吟幾秒笑問。

“老闆怎麼決定一定有老闆的想法,我要做的就是絕對服從。”

排骨中氣十足的接茬。

“好,非常好!”

男人滿意的清了清嗓子道:“好好幹,仨人裡面就屬你的能力最差,但又屬你最忠誠,等你攢夠足夠的經驗和打理公司的能力,我會琢磨讓你代替他們其中之一。”

“老闆,我就配當個任人差遣的算盤珠,您真的是高看我了,況且我也很喜歡在谷小姐手下做事,跟著她我能學到更多更全面的東西,您老千萬收回成命。”

排骨吞了口唾沫,忙不迭的懇求。

“那是以後的事情,先這樣。”

老闆並未繼續話頭,直接結束通話了通話。

與此同時,威市郊區。

剛剛更名為“深紅”生物研究中心內。

谷思的辦公室裡,一個半身赤裸的禿頂男人手持皮帶,正亢奮無比的朝著前方猛烈揮舞。

昏暗的角落內,隱約可以聽到微弱的輕哼聲。

“看不出來排骨那個半腦子對你還蠻忠心的嘛,你究竟是給他灌了什麼魔藥?昂!”

男人啐了口唾沫,越發賣力的揮動手臂。

皮帶和面板碰撞在一起的脆響,聽得人頭皮發麻,而蜷縮在角落中的黑影卻始終沒有發出丁點回應。

足足過去能有十多分鐘左右,男人打累了,隨手抄起丟在旁邊的襯衫套在身上,而角落中的黑影這才扶牆緩緩爬起,一語不發的替對方戴好腦袋上的假髮套,隨著桌上臺燈亮起,黑影的輪廓瞬間清晰,正是在整個研究所裡一言九鼎的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