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擦,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天生反骨似的,小馬能陪你一路幹到底,我差啥?”

望著伍北因為認真而顯得非常嚴肅的模樣,大瓜齜牙咧嘴的一笑,隨即低聲道:“我也有個條件昂。”

見哥倆全都看向他,大瓜臉皮一紅,乾笑兩聲道:“能說不?”

“屁話,趕緊往外放。”

馬薪鵬沒好氣的催促。

“伍子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咱這往後鐵定是要做大做強,說不準我一個不小心還能躥到青市的上流層,你們往後能不能別老瓜、瓜的喊我,聽著又傻又土,尤其是人前喊我大名王不凡,行不?”

“喲喲喲,這還咋滴沒咋滴,我瓜哥...哦不,凡總就已經開始講究上了,沒問題,只要咱仨兄弟同心,你讓小馬喊你爹都行,是吧馬兒?”

伍北壞笑著吧唧嘴。

“滾一邊去昂,你咋不喊他姥爺?”

“孽畜,居然給我漲輩分兒!看打...”

幾句鬥嘴過後,哥仨嘻嘻哈哈的打鬥成一團,也不管地上埋不埋汰,就地抱著來回滾,簡直跟小孩兒沒什麼兩樣。

鬧騰好一陣子後,三人才停止鬧騰,分別點上一支菸,仰頭看向黑漆漆的夜空。

“伍子,混社會刺激不?”

馬薪鵬腦袋枕在手臂上,翹著二郎腿好奇的發問。

“咱們現在難道不是在混社會嗎?或者混社會有啥具體模式嗎?在我看來,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其實都是在混,只不過是層面不同、對手不同罷了,陪嗨妹巴不得所有同行每天都來大姨媽,米國州長恨不得競爭對手全被殺,本質上都嘰霸一個意思。”

伍北盤腿坐在地上,吞雲吐霧的撇嘴:“如果非說有啥區別,可能我們這些被世俗所定義的社會人,更為直接,更擅長用暴戾的方式去處理問題,但要回歸本源,人和山上的猴子沒啥兩樣,貪婪、狡詐、暴力,所謂的進化,只是人類學會了隱藏爪牙。”

聽完伍北的話,馬薪鵬和特意強調叫自己大名的王不凡瞬間陷入沉思。

“他妹得,怎麼聊著聊著話題還變沉重了呢,你倆喝多沒?要不我請你們唱會歌去啊?”

王不凡眨巴眨巴眼睛打破沉寂。

“唱歌有個雞毛意思,成熟男人應該學會洗腳按腰。”

馬薪鵬衝伍北努努嘴:“我說得沒毛病吧伍大郎?”

“滾粗昂,最開始叫我小伍子我忍了,前兩天改成伍大嫂我也不說啥,現在咋特麼還進化成歷史知名人物了?”

伍北佯裝不爽的將菸頭衝對方彈了過去。

“咱不得與時俱進嘛,你姓伍,又是威市的大佬,還生猛的像頭狼,叫伍大狼有啥毛病?”

馬薪鵬賤笑著躲開。

“伍大狼霸氣!你跟灰太狼、蕉太狼都一個輩分兒的,稱霸咱們服裝廠的這片青青草原是早晚的事兒。”

王不凡也沒正經的跟著起鬨。

“噗...伍大狼?還特麼挺應景。”

與此同時,服裝廠院內的一臺不起眼的白色“起亞”車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混進來的裴海軍差點沒噴出來。

而同一時間內,市南區“藍海灣”小區。

一輛賓士車被擋在大門口進不去。

“嗶嗶嗶!”

聶東海一邊狂躁的猛拍喇叭,一邊把腦袋探出窗外叫喊:“什麼情況啊?門禁咋識別不到我的車牌子?”

“是不是你家欠物業費了?”

好半天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保安哈欠連天的從崗亭走了出來。

“放尼孃的狗臭屁,老子上個月剛交完,肯定是你們這破抬杆器出問題了,趕緊想辦法放我回家,不然我投訴你。”

聶東海罵罵咧咧的從車裡跳了出來,指著保安鼻子臭罵。

“說話就說話唄,你別罵人啊。”

老保安一巴掌將對方手指頭拍開,從兜裡掏出門禁的小遙控器按動幾下,可抬杆器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估計是沒電了,你稍微等會吧。”

保安“啪啪”拍了幾下遙控器,轉身返回門崗室。

“你踏馬快...”

聶東海不耐煩的破口大罵,話剛出嘴邊,就感覺脖頸後面猛然一涼,應該是被什麼利器給頂住,緊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夥直接從側邊勾住他的肩膀頭,似笑非笑道:“嘴挺騷啊,挺喜歡罵人是吧?”

“你..你是...”

聶東海抖了個激靈,但卻不敢扭頭看對方,只得透過斜眼的方式偷偷觀察。

“嘶...”

話沒說完,就感覺脖頸後面微微一疼,腦後響起另外一道男聲:“好奇心別那麼重,不該提問的時候閉上嘴,我們今晚來找你,就是替朋友帶句話,你的宏遠公司抓緊時間往外兌,擋道了,聽明白沒?”

“明白明白。”

此刻的聶東海哪還敢說半個不字,忙不迭的應聲。

“挺大個逼歲數,懂點人事兒,別逼我們再來找你,下回就不一定是這麼客氣跟你嘮嗑了,目視前方半分鐘,敢特麼回頭或者眨眼,腦瓜子給你削放屁。”

旁邊跟他勾肩搭背的小夥抬手拍了拍聶東海的後腦勺,慢悠悠的朝後倒退...